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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7 02:28:10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转自星岛日报 温家宝应季羡林要求下令撤换杨锐 北大拒执行(图)   
      北京大学国宝级学者季羡林私人收藏的数十幅名人字画,被人从家中偷出并拍卖,内地媒体调查后,将矛头指向北大党委副书记吴志攀之妻杨锐,因为杨锐近年担任季老秘书,又掌握季老北大住宅的钥匙。据知总理温家宝应季老要求,下令北大撤换杨锐,但北大却一直拒绝执行,令人震惊。
  本报昨天致电北大校长办公室查询,一位女性官员表示,她不方便就相关事件发布消息,至於是否与杨锐有关、警方是否介入调查等,她则回答「无可奉告」。
  北京《中国青年报》等内地媒体报道,新华社着名记者唐师曾、山东大学教授张衡近日在网志上披露,季羡林收藏的数十幅名人字画,竟在他毫不知情、也没有任何授权的情况下,分批流向拍卖市场,怀疑是被人从其位於北大的住宅中偷出。
  据张衡表示,去年四月二十七日,他在北京金兆拍卖公司的一个拍卖会上,赫然发现一批季老私人收藏的字画,他当场竞得十四幅,其中一幅是中国前外交部副部长黄镇夫妇送给季老的寿礼,名为《松鹤延年》。
  
照片:10月28日晚,季羡林表示,从来没有委托别人去卖画。唐师曾摄
  张衡说,因很惊讶,还曾致电北大校方,希望该校能加强对季老物品的保管,北大官方没有理会他,反而被担任季老秘书的北大党委副书记吴志攀之妻杨锐来电痛斥他「你是山东大学的人,凭甚麽管我们北大的事?」
  此后,季老收藏的名人字画频频出现在北京的拍卖会上,张衡一共买下二十多幅。今年九、十月,唐师曾、张衡先后到北京三○一医院拜访季老后,才发现这些字画都是在季老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盗卖的。
  季老告诉他们:「我也不知道怎麽流出去的」,季老还强调,「我并不需要钱,也从没委托任何人拍卖我收藏的字画和其他物品」。
  事件曝光后,反响强烈。内地记者组织调查组调查后,将矛头指向杨锐,怀疑她监守自盗,因为杨锐近年来一直担任季老秘书,是主宰季老一切内外事务的大总管,又握有季老北大住宅的钥匙。而杨锐则拒绝记者采访。
  为杜绝再次发生类似事件,季老上月一日向温家宝总理写信求助,希望温总出面协调,要求北大撤换杨锐,并提出山东大学教授蔡德贵最适合担任他的助手。
  有消息说,上月中旬,温家宝致函北大,指示要尊重季老意见,为其换秘书。传北大以「要等领导到齐了开会研究决定」等为由,至今没有执行。
相关报道:谁盗卖了季羡林的藏品
  10月24日,正在哈尔滨的新华社记者唐师曾收到一封邮件:“季羡林先生处在危险中,藏画被盗卖,你是先生的朋友,你必须救救他!”
  唐师曾与季羡林相识10多年,而且知道季羡林先生住在301医院。但并不认识发信人张衡。他回复:“我不认识你,凭什么相信你?”
  发信人显然很急,立即发来了季羡林5份手迹的扫描件:“季先生的字你总会认识吧?”
  “季先生被称为国宝,国宝的宝竟然被偷着拍卖了!”唐师曾深感震惊。
  10月28日,唐师曾赶回北京,见到了举报人张衡,张衡提供的情况再次让他震惊。
  
“这种流散方式很不正常”
  张衡是季羡林的朋友,也是一名收藏爱好者,在北京开设了一家美术馆。
  2007年4月27日,张衡参加了“北京金兆艺术品拍卖会中国书画专场拍卖会”。拍卖会上,他发现了季羡林收藏的16幅书画作品,包括费孝通、吴祖光、臧克家等名人的书画作品。北京金兆艺术品拍卖公司印发的拍卖图录册标明:“季羡林上款,同一藏家友情提供”。
  张衡解释说:“‘季羡林上款’的意思是,这些作品的受赠人是季羡林,‘同一藏家友情提供’说明这些书画的卖主是同一个人。”
  “按照季羡林的性格,他不会把这些藏品扔出来换钱花。”张衡对中国青年报记者说。
  张衡说,根据常识和自己的鉴定能力,他认为这些拍卖品是真的,于是拍下了14件,成交价共6.1万元。
  此后,张衡陆续参加了在北京举行的几次小型拍卖会,又发现了10多件季羡林的藏品。出于多种原因,他又拍下了10件,成交价共计1万多元。
  张衡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季羡林的藏品这样流散出来都是很不正常的。”
  张衡说,他很想向季羡林当面求证这批书画作品是不是季老授权拍卖的,但季老住在301医院,见面须经北大和301医院批准,以他的身份,见面非常困难。
  张衡认为,不管季羡林的藏品是否属于被偷卖,自己都应该和北大打招呼,提醒学校加强管理。
  张衡给北大校办通了电话。“校办很客气,表示要通知有关方面,还留下了我的电话。”
  张衡说,10多天过去了,北大校办没有给他回话。但他却意外地接到了季羡林秘书杨锐的电话。张衡说:“她很不客气,质问我,你是山东大学的人,凭什么管我们北大的事?”
  张衡说:“我越来越感觉季羡林先生处境危险。”
  
季羡林:从没委托别人卖画
  10月28日晚,唐师曾和张衡等人设法在301医院见到了季羡林。
  唐师曾说,季老神志清晰,说话很有条理。
  唐师曾向中国青年报记者播放了他采访季羡林的DV录像。
  录像中,唐师曾问:“您家里的藏画是怎么流出去的?”
  季羡林答:“过程不知道,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
  问:“多长时间了?”
  季羡林答:“丢画两三年了。”
  问:“为什么不报案?”
  季羡林答:“小事一桩,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以为就是(别人)偷几幅画卖,看来(现在)认识是不够了。”
  采访中,季羡林还表示,他不缺钱,没必要去卖画,他也从来没有委托别人去卖画。
  10月20日,季羡林手书了一份证明:我从来没有委托任何人拍卖我收藏的字画和其他物品。因为我并不需要钱,上述流言,别有用心,请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采访临近结束时,季羡林多次表示,他不愿意住在301医院,住院的费用也由自己承担。他说:“我希望回北大去。”
  
多次反映没有结果
  张衡对本报记者说:“收藏季老书画藏品时,我考虑了很多,唯一没有考虑的是举报。”
  但现在,张衡只能向媒体求助,因为北大至今没有给他任何回复。
  10月16日,张衡再次给北大校办打电话,反映季羡林藏品被盗卖一事。
  第二天,北大校办督察室工作人员乔淑芝等两人会见了张衡夫妇。会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乔淑芝等做了书面记录。
  10月20日,张衡带着季羡林的5封亲笔信直报北大领导。
  10月22日,张衡给北京301医院领导写信请求立即加强防范措施,确保季老的安全;立即询问季老的个人意见,了解相关情况;尽快与北大党委取得联系,核实相关情况。
  10月23日,张衡再次给北大领导写信称:“未得到北大领导的回应,实在是出乎意料和不可思议。”他希望,立即派人到301医院看望季老,了解他本人的意思;立即派人接替杨锐的工作。
  
藏品被谁盗卖?
  2001年7月6日,90高龄的季羡林先生将珍贵的图书、手稿、字画等藏品亲手捐献给北大图书馆。此次捐献的100多幅字画珍品中,年代最远的是宋朝的,近代的有齐白石的作品。
  张衡说,此次被盗卖的书画藏品和季羡林捐赠给北大的不是一回事,而是季老家中的藏品。
  张衡说,季老在北大有一套两居室,大门钥匙由“小方”保管。小方曾长期照顾季羡林,50岁左右,季羡林称呼他为“小方”。房间钥匙先由季羡林秘书李玉洁保管,李玉洁生病后交现任秘书杨锐保管。
  今年9月30日,季羡林书面通知小方:没有我的签字,任何人都不许进入我的房间。
  10月23日,李玉洁提供了书面证言:金兆公司图中编号为526的书法作品是吴祖光、新凤霞来贺老先生90大寿时带来的礼品。字画534号(臧克家书法立轴)是我亲眼所见。521号是我扛过去的。以上作品我在2001年秋交给杨锐保管。
  此前的10月1日,季羡林给温家宝总理写信说:“我现在需要一位助手。山东大学某同志是我多年的老友,他最适合担任这个工作。”
  10月16日,季羡林给闵维方写信说:“经过仔细的考虑,我认为,像我这样什么实际工作都没有的人,有一个所谓秘书是多此一举。建议取消。”
  同一天,他再次写信说:“杨锐女士太辛苦。她有一个家庭需要管理,还有自己的社会活动,我实在不忍心看她每天还要到医院来。”
  10月29日晚,记者拨打杨锐的手机,电话已关机。
  当晚,季羡林弟子、复旦大学教授钱文忠在博客上撰文说,季羡林先生的女儿、女婿去世多年。孙子、孙女、外孙都和各自的配偶、孩子生活在北美。先生的儿子也已年过古稀,有自己的专业领域,“先生的后代都没有依赖先生”。
  他认为,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其实并不难,拍卖公司是有严格手续的,只要到拍卖公司去查一下,看看是什么人将这些字画送去拍卖的;或者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张衡说,他已经就此向北京市海淀区公安分局报案。
相关链接 http://news.ifeng.com/society/2/200811/1105_344_864233.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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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7 03:08:57 |只看该作者

唏嘘的爱情

。。。。。。
       他一生中的许多故事都感人至深,尤其令人扼腕的是他和一位德国姑娘的一段爱情经历,虽然他一直深埋心底,却给他带来绵延一生的怀想与快乐。
  当季先生最终在《留德十年》一书中,首次披露了这段异国之恋时,一个“有情人未成眷属”的经典爱情故事,让中、德两国读者无不唏嘘感慨——
  “我要你陪我走遍哥廷根的每个角落”
  镶嵌在灰色墙壁里的深灰色挂钟,指向了深夜两点。
这个夜晚,仿佛和多年来无数个深夜都没有任何不同。他慵懒地窝在沙发里,面容消瘦而疲惫。而穿着玫瑰红的棉布长裙,金黄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的她,端坐在矮矮的长凳上,修长的腰肢使劲地挺直着。长达2万字的论文,只剩下最后一页了,她的眼神因此变得澄澈而欢快,时而俏皮地投向身旁的他,忍俊不禁地听他读出那些被涂改得快看不清字母的词儿,时而又眉毛微蹙盯着稿纸在打字机上明快地敲打……
  时隔多年之后,季羡林的脑海里还会经常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她叫伊姆加德,当时23岁,是季羡林留学德国时,校友田德望房东迈耶家的大女儿。1935年,风华正茂的季羡林来到哥廷根大学留学时,租住的房子就和迈耶家在同一条街上。

  几个月后的一天中午,季羡林受田德望之邀第一次去了迈耶家。就在晚餐桌上,季羡林第一次看见了伊姆加德,她是个身材高挑,面容白皙可人的美丽姑娘,俏皮中透出点羞怯。
  从那以后,季羡林每隔两个星期去一次迈耶家,每一次都是伊姆加德为他开门。但是整整两年多时间,他们之间除了简单问好寒暄外,再无更多的交流。
  1937年,季羡林开始写博士论文,而论文在交给教授之前必须打印成稿。这可难住了季羡林,因为他买不起打字机,更不会打字。
  一天傍晚,当季羡林正在书房里修改论文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伊姆加德小姐第一次造访他,这让季羡林感到局促不安,赶紧慌忙地收拾凌乱的书桌。“羡林· 季先生,我父亲的工厂刚好淘汰了一部打印机!而我正好想练习打字。”季羡林高兴得跳了起来,他一边整理着论文稿一边问伊姆加德:“你不会要很高的报酬吧?我可是个穷学生。”
  “当然!”伊姆加德一边帮着整理书稿一边说。季羡林尴尬地回应道:“那么,我应该付你多少钱呢?”伊姆加德看见季羡林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咯咯”地笑了,她用生硬的汉语说:“我要的报酬,是让你陪我走遍哥廷根的每个角落。”季羡林听了不禁松了口气。
  也就是从那天起,每天晚上7点半后,季羡林都会抱着一堆书稿前往迈耶家。论文稿几经修改后杂乱无章,而且内容复杂枯燥的梵文,对伊姆加德来说简直就如天书。但是她总是挂着温暖而恬静的微笑来打印这些“天书”。当季羡林感到烦躁时她还安慰他:“你必须把你的作品当成心爱的孩子,请微笑而诚恳地对待它吧!”
  “70岁时,你还会带我来这喝咖啡吗?”
  有一天傍晚,伊姆加德突然出现在季羡林面前,她穿着白色的羊毛套裙,头戴一顶鲜红的毛绒帽,站在厚厚积雪的街上,就如皑皑白雪里钻出来的小雪花一般美丽纯洁。“羡林·季先生,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母亲邀请你共进晚餐。”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季羡林在房间呆坐了许久,不知道要给伊姆加德送什么生日礼物。事实上,他根本买不起一件像样的礼物。
  天色渐渐暗了,季羡林只好空手赴宴。伊姆加德旁边的座位空着,季羡林犹豫片刻后在她旁边坐下来。 “生日快乐!”他用并不流利的德语送上自己的祝福。离开时,迈耶太太让伊姆加德送季羡林。她一直将季羡林送到了街道的拐角处。他们都感觉到,彼此心中都有些话想说出来,但是他们谁也没有先说出口。
  细心的迈耶太太看出了两个年轻人的心意,而她也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英俊儒雅的中国小伙子,因此,如果隔几日季羡林没有来家里打印论文,迈耶太太总能找到理由请他来做客。
  每当伊姆加德帮忙打印完一篇论文,季羡林就会兑现承诺,带着她去哥廷根的某个地方逛。在温暖的午后,他们前往市政厅广场,在抱鹅女郎铜像下看鸽子纷飞;在雨后初晴的黄昏,他们在布满落叶的小径上散步;有时他们还会去电影院看上一场浪漫的午夜电影……
  在接下来的4年时间,季羡林在伊姆加德的帮助下完成了数百万字的论文,他们的脚步也走遍了哥廷根的大街小巷。伊姆加德把最美好的青春光阴给了这个博学睿智的男子,而她纤细的手指,也一一抚摸过他那些后来让中国和世界都为之惊叹的文字。
  有一天傍晚,两人相约去城东的一间森林咖啡屋,主人是一对70岁的夫妻。伊姆加德突然问季羡林:“当我们70岁时,你还会带我来这里喝咖啡吗?”季羡林低头不语。
  此时的季羡林心里充满矛盾与痛苦。他想:自己随时要离开这里回到中国。如果他不管不顾地留在哥廷根,当然可以和伊姆加德携手一生,也会幸福安乐。但是,成全异国之恋就意味着“抛弃”祖国和家乡的亲人。季羡林当初留学的初衷,就是等学有所成之后,回到中国去报效国家的。无数次痛苦的思量和忖度之后,季羡林做出了最后的选择——辜负伊姆加德,学成之后回到中国去。
  就让时间的流逝慢慢冲淡一切吧,毕竟伊姆加德如此年轻美好,终归有比自己更好的男人来呵护她的一生……
  “一路平安!但请不要忘记”
  那个夜晚和多年来无数个深夜没有任何不同,伊姆加德看起来分外活泼美丽,季羡林的回国日期已经定下来了,但是他却不知如何跟伊姆加德开口。一直到凌晨3点,论文终于打完了,季羡林才轻声说:“伊姆加德,你累了吧?让我来帮你揉揉肩……”
  伊姆加德乖巧地闭上了眼睛,神情看起来就像一个考了第一名的孩子,在骄傲地等待着大人的奖赏一般。季羡林轻轻走过去,他按在伊姆加德双肩的手有些颤抖。“我要离开了,我的祖国需要我……”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伊姆加德的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这个一向坚强的女孩哭着央求:“留在这里好吗?我也需要你!”
  季羡林仰起脸,不让泪水流出来,他痛苦地摇了摇头说:“这里只是我的第二故乡,我要回到祖国去……”顿了顿他又说,“伊姆加德小姐,一定有一个比我更好且更爱你的男子,他愿意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呵护你的一生的。”伊姆加德没有再说什么,她擦干眼泪,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然后在论文稿的最后,打上了一行字:“一路平安!但请不要忘记。”这一天季羡林终生都不会忘记:1945年10月2日。
  4天后,季羡林离开哥廷根到达瑞士,他给伊姆加德写去了迟到的告别信,再次希望她找一个适宜的男子恋爱结婚,然后携手一生。伊姆加德很快回了信,希望他回到中国后能和她保持联系。
  季羡林回到中国后,却没再给伊姆加德写信,他想:既然自己不可能再回到哥廷根去,既然不能许给伊姆加德一辈子的爱,那么,还不如就这样断了音信的好。
  忍住多少想念和伤痛,把伊姆加德深埋于心底,是季羡林那以后许多年唯一能做的。只是,多少次午夜梦回,或者翻看当年在德国所著的论文时,伊姆加德的身影就会清晰地在他眼前浮现出来,挥之不去。
  “我一直在等他回来”
  1980年11月,季羡林率领中国社会科学代表团赴德访问,哥廷根是访问的最后一站。高高矗立的抱鹅女郎铜像下,白鸽如昔日纷飞。35年后故地重游,季羡林觉得自己突然回到了年轻岁月,而漂亮的伊姆加德,仿佛就调皮地躲在自己身后。
  在德国停留的最后一天,季羡林在助手陪同下,来到了伊姆加德家的门口。熟悉而陌生的房子就在眼前,台阶两边依然摆放着鲜艳的花儿。季羡林迟疑片刻后健步走上台阶,抬手要敲门的瞬间他的心开始“怦怦”跳起来。“开门的一定是伊姆加德!”他激动地想,“几十年沧桑变化,如今我们都是满头白发了。但是,我一定还能认出她的。”
  门开了,是一位身材矮小健壮的中年妇女。季羡林的眼神骤然黯淡下去,他问:“请问伊姆加德在吗?”对方客气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伊姆加德这个人。”这一句冷漠而陌生的回答,让季羡林热泪盈眶,他轻声地道了歉,在助手的搀扶下走下台阶。看来,这辈子要再相见已无可能……
  十年之后,一直将这段感情深藏于心的季羡林,终于在《留德十年》一书中,首次提到了伊姆加德。
  那个一直深藏在季羡林心中美丽而善良纯洁的女子,是早已离开人世还是藏在某个偏僻的角落呢?2000年,香港电视台一位女导演在拍摄季羡林的传记片时,专程前往哥廷根打听伊姆加德的下落。幸运的是,伊姆加德还在人间。
  依然是季羡林1980年重访的那间房子,这一次开门的是一位满头银发,着玫瑰红长裙的妇人,她笑脸盈盈地向来客问好:“你好!我是伊姆加德。你是从中国来的客人吗?”
  女导演激动地问:“还记得60多年前那个中国留学生季羡林吗?”
  伊姆加德迟疑片刻后,眼泪潺潺而落:“是羡林·季吧?我们都这么叫他。我一直在等他的消息,他还好吗?”当得知季羡林尚在人间,而且还是中国德高望重的国学大师时,伊姆加德欣慰地笑了:“我知道的,他一直就这么优秀。”
  洁白的桌布,银灰色的老式打字机,桌前并排放着的小方凳和深蓝色沙发椅……伊姆加德说:“瞧,一切都没有改变,我一直在等他回来。我的手指依然勤快灵活呢,我甚至还能打字!”
  原来,季羡林当年离开哥廷根后,伊姆加德就一直在等待他回来,虽然再也没有得到季羡林的消息,但她依然执意地等待并终身未婚。她曾多次想到中国去寻找心上人,但都遭到了父母的阻挠。而当父母离世,她终于能自己做主时,伊姆加德又有了顾虑:羡林·季一直不曾跟我联系,也许他在中国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侣和家庭。如果我贸然前往,可能会伤害到更多的人。
  最终,伊姆加德选择了一个人孤独的守候。这个固执而坚忍的女人,伴着一台老式打字机,一等就是60年。为了季羡林,她支付了一生的光阴和爱情。
  只是,命运有时就像个可恶的顽童。在季羡林重返哥廷根的时候,伊姆加德其实就住在原来房间的楼上,可惜住在她原来房间的新住户不认识她。就这样阴错阳差,季羡林与伊姆加德擦肩而过。
  而如今,两人都已是90岁高龄,无情的时光已将最美好的岁月碾得苍老疲惫,两位老人已经很难再次相见了……
  前不久,季羡林先生接受了记者的专访,提到伊姆加德小姐时,他说:“世界上还能想到她的人恐怕不会太多。等到我不能想到她的时候,世界上能想到她的人,恐怕就没有了。”
  他还说,在90岁生日那天收到了伊姆加德从哥廷根寄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满头银发,端庄恬静地微笑着的老人,给季羡林一直牵挂也愧疚的心,带来了温暖的慰藉。
  如今,季羡林常常会拿出伊姆加德寄来的照片跟她说话。看着她在照片背后的问候“你好吗”,先生会声音柔和地回答:“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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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过分!二,感叹!
愿人人都健康、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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