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远以实际行动组织不知目的的千米山向天雷同学学习,天雷同学却窜到了罗浮山。
我很高兴地看了一眼长风活动报名贴下方的那一溜红色的退出名单,心想,难道天雷哥一来,哥们就只剩寂寞可爬了?
没了雷胖子的光远队当了山顶冻人,终于寂寞了一回;而有了雷胖子的长风队终于没有了寂寞,得瑟了一路。
寂寞的传奇演绎到了罗浮山,就完全变了样。虽然我们是一只基本由哥们组成的队伍,但与我们同时登山的,还有另一只自称为“龙岗野×户外”的队伍。龙岗还有野×?我于是好奇,回来以后专门上他们的网站瞄了一眼,发现他们的图片居然游客是看不到的,于是失望,知道理念不同,也就无心再浏览了。
话说回来。这只野×队也怪怪的。全队十三个队员,除前锋外,另外十二人分三队,每队一个队长三四个队员。队里MM居多,且不乏又猛又靓的。我很怀疑寂寞的胖子挤进长风队是由于事前知道了底细。野×队的前峰气派很大,称为海阔天空。而长风不知吃了什么药,居然让我这个“作家”充前锋。我这个前锋在天空之下自然只剩一个影子。于是在路口合过影之后,天空就领着队,两队人马夹杂在一起出发,我这个影子前锋只不过一直混在前队罢了。前队里有两个野×队的MM,一个是高壮而猛,一个是不高不壮而猛,这两MM始终紧跟领衔的前锋,轻松向前的同时,也激励我这个影子前锋步步紧跟,这是后话不提。
我们是七点四十五从从营地开拔的,开车的是朱师傅,很象是千米山的老金牌,资格在黄师傅之上。车走深莞高速,这是我第一次走这条路线,感觉新鲜。车上都是大老爷们,没什么话题可听的,只不过无意中听到雷胖子说了句“招一些敢死队”这着实把我吓了一跳,难道下一次胖子要玩新的名堂?下次雷胖子的活动,大家不妨积极参加,说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怪事发生。
不知是行程比我想象得要短,还是朱师傅的金牌含金量高,不到两个小时就到了酥醪村附近的上山路口。酥醪村方向有一条老路通往罗浮山,路面上是远久的岁月里铺下的路石。这条不知多少代人走出的老路具有所有可能的优点:合理,便捷,遮荫,沿路还时有水源。
前队的速度不慢,感觉海拔上升的很快。前队的优点是停走自如,只不过有点无聊,比较能侃的,比较风趣的多半都集中在后面收尾的附近。大概正因为如此,所以上山走在前队的长风自拨云寺起也就留在了后队,那里的精彩自然是我所无法了解的。
午餐点在拨云寺外,莫约就是正午的时分。我对面坐着雷胖子,他带了五升水,忧患意识很到位,但吃的却只有面包。先是取出拖鞋大小的一个芋头泥夹心面包,三两下就咽了下去。我正将手中的包子咬去半个,于是晃了晃问他,是不是非商品经济向商品经济转化中的产品啊?他瞪大了白眼球,很认真地看了看,说不是。他问我还有没有,我打开盒盖,很抱歉地说没有了,他有些失望似的,又掏出了一个更为硕大的面包,嘴一张竟将整个面包的一头咬住,吭哧一下,那面包就去了四份之一。黄金见了大为惊奇,说你这是蟒蛇吞鞋啊,要给他来一张上传,天雷也不含糊,居然摆出十八种吃面包的姿势。
我的右边是大河,他打开饭盒,里面是用黄瓜丝拌的一盒凉面,典型的西北风味。大家都以为他这一盒面有一斤,可他说不过三两,深山老林于是就问,面里是不是放了伟×?
我对大河的凉面为什么显得那么多不感兴趣,但我想知道做法,尤其是所泼的辣子油的炮制方法,大河告诉了我,我就想哪天天气热了也做碗凉面试试。
午饭后惊涛走在了前头。他今天完全是一幅游客的打扮,就差没有打一把遮阳伞。不过,作为资深的领队,他跑得实在够快的,他是一口气奔到离顶只有百来米的岔路口附近的。他之后,紧跟着那两个龙岗野×户外的MM,不知是他们“洞洞漆”队长手下的“奈西”、“水中月”,还是“米西”队长手下的“落叶”和“玻璃娃娃”?我跟在她们十米之后,幸亏这种良好路况的上坡是我相对擅长的。深山老林在我后面,一步不拉。这让我很吃惊,我算是知道了深山老林的利害。
深山老林是前辈,有他的爬山理论。按他的话说,猛人基本都是两条腿,等到用到四条腿了,基本都半残的。我于是暗自庆幸,这几次爬山都没拿登山杖,否则对于三条腿不知道深山老林又会有什么说法。
等中队上来,我们开始冲顶,惊涛不知什么原因说不想登顶了,而深山老林却忽然发了飙,一下窜到了山顶,我和麻子跟在后面,只能屈居第二、三位。
深山老林要和我合影,我受宠若惊,这时惊涛大河他们也上来了,于是黄金给登顶的前队拍照取证。山上风大,拍过照大家就下山,在岔路口见到雷胖子郑重其事地穿了冲锋衣柱了双杖,装扮齐整准备攻顶。见我们下来天雷就愣神,说是不上了。大河于是就笑,你这一身打扮不登顶岂不是可笑之极?天雷于是分辩,说我这不过是雨衣嘛。大河就说,爬了这些年的山,雨衣和冲锋衣我还是分得清的吧?天雷无语,沮丧地坐在地上,知道我这个作家肯定又暗自作为“素材”记在心里了。
下山的时候,深山老林就作了前锋,他后面还是那两个龙岗的MM。我说长风,给提供一下她们的网名如何?我和麻子在后面,两人一路侃。说实在,这一天麻子跑得相当快,毕竟是千米山出来的。他的强势表现,让我对他的痛筋有了点怀疑,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的话题就是痛筋问题。
我买了一个蒸脚桶,他告诉我。但我听岔了,以为是蒸饺桶。能蒸馒头不?我问。他说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我们就这样两下里不着调地聊了起来。我问他,蒸饺桶是什么样的?他就比划出一尺来高的桶子,说底下有个孔,接根管往里通蒸汽。我又问:蒸饺桶用得着那么高么?一次可以蒸多少,怎么蒸啊?他就回答说:不算高啊,把脚都放进去,上面盖个毛巾就可以蒸了。我说还有这样蒸饺的么?高科技呀!他说现在大家都这样蒸脚,算什么高科技呢!我说奇怪怎么我就没听说?他说网上大把,你用“蒸脚桶”或者“蒸浴桶”一查就查到了。
“蒸饺”怎么又成了“蒸鱼”?到这时我才知道我们俩是南辕北辙各自东西地瞎聊了半天。但接着我们还是聊了有参考价值的内容。他的筋痛表象是腿外侧整条肌肉发硬,看医生也没有什么办法,后来买了蒸脚桶,又觅了中药方,有花椒艾草等等,用了几次,效果显著。今天来罗浮山就是看看恢复得怎样,如果没什么问题以后就可以经常参加一天的活动,然后再考虑千米山。
我一听来了劲,就说那以后我们一起参加千米山,爬一天再跟着开车师傅在村里转一天怎样?他说好啊正合我意。两个有文化的人一拍即合,私下谋划半天,不提。
就这样,尽管走在身前背后的惊涛和黄金一直后悔走台阶太辛苦,应该走盘山路,我和麻子却边聊边走,没什么感觉就随前队下到了缆车下的平台。
小菜一碟正在平台的小店外等着我们,桌前一盘李子还剩下几个。我们几个也不客气,上前一人抓起一个放进嘴里就咬。小菜是从大门上来的。还在来的路上,坐一边的他就打听冲虚观的位置,说是要去找道长有事商量。我说,你要找道长商量打醮啊?他说不是;我说那是要问道?他还说不是。我的感觉他部分地属于那种大智若愚,外表上看似乎是一碟小菜,但内涵中说不定是一盆佛跳墙呢?
在平台等待的时间很漫长,后队久久不到,几次呼喊长风和胖子,他们不是说在休息就是说有人崴了脚一时三刻下不来。我们只好瞎聊。深山老林这时摸出一袋红枣请大家,我就说你真会吃啊,刚才是西红柿,现在是红枣,难怪猛呢。他说不补怎么行呢!大河就接口自我鄙视,说他自己步也跑了山也爬了,就是不长进,肚子就是减不下去。旁边的人就又提起,说你一顿吃两斤凉面怎么能减肥?大河就不断喊冤,说总共只买了半斤面,那一盒最多只不过三两呀!于是深山老林就讲了面条里放伟×的典故:说是有人听说伟×的效用,于是就买了一些,可买回来后心里没底,恰好看见老婆在煮面条,于是悄悄就往锅里扔了几颗,等他老婆一揭锅,看到一碗面条煮成手指粗的一大锅,就傻眼了……。一旁的MM们强绷着脸,而我就笑,弯着腰说老林啊,我这回的作业就全靠抖你这一个包袱了!
等后队下来的时候,已经三点半了,前队已经等了足足有一节课的功夫,早按耐不住了,立刻开始下山。黄金没有跑步上山,此刻早已经腿发痒,于是从公路就往下跑,惊涛大河一拨跟着从公路下;我还是喜欢捷径,于是和麻子丝语随风等人从台阶下。四十五分钟后,两队的前队几乎同时下到山门。
在罗浮山国家森林公园的牌子前合过影,大家就在花池边坐成一排等待后队。终于等来了收尾的天雷,但坐缆车的薄荷与另一位队员(九九归一?)还没到,于是大家就看着天雷藏在花丛中换衣服。我是有抢拍意识的,更何况收集天雷的素材义不容辞,于是立刻用手机逼住他,天雷措手不及,干脆摆了个POSE让我照。等黄金反应过来举起相机的时候,天雷已经用衣服将身子遮了半截。于是我知道天雷对我的暗憎又添了一分,谁知道哪一天我会不会以“抹光猪大PK”为标题把这张素材遮了脸贴上去呢?
到了五点钟的时候,薄荷还没来,但解决吃饭的问题已经刻不容缓。长风说,我的意见是就在罗浮山这里吃,你们在不在这里吃反正我是要在这里吃。丛林原本就没有吃饭的孬种,领队把话说到这个地步,大家还有不吃的?于是龙岗野×的一车先去定饭,我们这一车接了薄荷他们俩后,跟着前车的后轮也去了。
这家吃饭的地早上我们去酥醪村时经过,离罗浮山大门不到一公里,是一家叫“×××”的农家乐。两车共三十二个人,四八三十二刚好就坐了四桌。菜还没上,酒已经开了。酒是龙岗野×队的“忍者”带来的,是他自己用车河子等药材泡的药酒。忍者是龙岗野×户外的资深人士,有那么种老大的风范,他提了酒,给各桌能喝的酒盅里全给满上了。
就着山上带下来的一些凉菜和花生米,大家左右碰着杯喝了起来。酒过三巡,我捏了杯子到了天雷身边说:雷队,我敬你一杯!自打你在稔山认定我是作家到现在只不过一个月,但据八卦传说我就要升为作协主席了!我感谢你啊!
天雷显然不知道我这番话究竟是正说还是反说,他拿起半杯茶,支吾着说:我不喝酒的。我就不管了他,和他碰了一下,一口把盅里的酒呡了,又找忍者要去了。
终于上菜了。六菜一汤是:五花肉蒸萝卜干,客家瓤水豆腐,爆田螺,干炸河鱼仔,清蒸走地鸡,蒜蓉青菜,梅干菜大骨汤。大家风卷残云,不过一时三刻就将桌上的菜连同硕大一锅米饭扫荡得精光。
剔着牙到后面转了一下,出来时就看见大家各自提着纸箱正往车上钻。一问原来是罗浮山的特产山水豆腐花,于是立刻也要了一箱,老板找不开票子,为此暂欠了长风二十五大洋。
六点半开始往回走,车窗外的天正渐渐地暗下来。想起光远的千米山,就给小号发去短信。他很快就回了信,说他们已经回来了,并且很得意地说这次活动爽极了,山顶冻人加火塘夜话,我不去亏大了。
我没有回小号的短信。雷胖子有句名言:生活的轨迹是一个圈,总是从终点又回到起点。
每个人都在画自己的圈,没有人的圈是相同的,又有什么是赚的或是亏的?
八点过后,车队回到了营地。我提着豆腐花下了车,径直就进了营地。
2010年4月27-28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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