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E点是主峰和副峰之间的一个垭口,一块约5—7平方米的平地让7个人终于可以舒展开来。E点向东就是东南的陡坡,密集的树丛预示向东行不通;向上,似乎也没有路,密集的树丛无法让人通过,上山脊似乎也不可能,只有向西的竹林开开路还可以通过。
天雷看了看地形宣布:鉴于时间的关系,今天不登顶了,下撤到X点之后往北去潭岭。大家都没意见,一致通过。事后才知道,早在午餐的时候,天雷就和前锋、导航商量了可能登不了顶,出于不甘心,还是想努力一番,到达E点再做决定。
决策人物早都有了先见之明!不登顶那就休息一会。
看着前锋蓝六全身上下沾满了一层枯枝野草加尘土,仿佛是披挂着一层伪装。为了不影响前锋的光辉形象,大伙找来树枝给前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打扫了个遍,大明星才让天雷给马叉了一张。
下午2:30,队伍开始沿着垭口西边的竹林下撤,竹林伴着涧溪弯弯曲曲。。。
蓝六:这条路有人修过吗? 孤岛:雪灾之前应该有修路的队伍来过
蓝六:那就好说,拼了老命也要在旧路上再修一次。
典型的行话:所谓的修路,就是拿着砍刀秀出来的路。
2008年,一场雪灾让素有“物种宝库,南岭明珠”之称的南岭自然保护区遭受重创,“山路躺满折腰树,山头尽是秃毛笔”,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即使时间过去了两年,此情此景,看了还是让人心疼!
(摄影:天雷地火)
雪灾之前,这条路也许有别的队伍经过,蓝六告诉我们,看着有刀砍过痕迹的枯竹桩就是人为的,折断的痕迹一般是自然的。后来,每到没有路的痕迹时,7个人就分散,像探黄金一样探有刀砍痕迹的竹桩。
这里海拔大约在900——1100米左右,到处都是密密的竹子,但和广宁竹海大观完全不一样,非常原生态,地面上铺满了枯竹叶,失去生命力的枯黄和郁郁葱葱的翠绿在这里交相辉映,互不干扰,一开始还被这美景所吸引。
但旧路在穿越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在一溪水边就没了踪迹,前后左右都没有,密密的倒伏的竹子树木极难通过,有人建议沿着溪水走,但溪水的两侧极不好走,溪水中间也没有合适的石头可跳跃,除非走在水里,可这天天气实在是有点冷,而且奇怪的是,这里的溪水似乎不太适合人行走,说不清楚,每次走下去,一会功夫又走到了岸边,这也是为什么最后天雷不能下定决心溯溪的原因。
一个多小时以后,这样的行走、找路反反复复了七八次之多,乱闯说这样的速度太慢,才走了三分之一,天黑之前肯定到不了X点。最后商议,不如爬高走山脊,也许就能找到路径。
一帮人又吭哧吭哧往山脊上爬,可到了所谓的山脊又傻眼了,别说有路,连站的地方都没有,这里的山是绵延的,一道沟一道梁,绵绵无期,最后,再看角苗岭主峰,感觉已经从它的正南绕到了西北,有人提议如果天黑了晚上就露营,第二天接着登顶,可阵阵松涛似乎在警告我们:天很冷!
六
“山顶冻人”似乎是丛林最近特爱提起的关键词,因为自六七年前发生过此事以后,很多年没有再发生了,而2010年在相隔不远的时间内,接连发生了2次,而且有人“好彩”2次都碰上了。其实,对于领队来说这是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漫漫长夜非常难熬。上次在石岩坑顶的下撤途中,因为太多的悬崖,领队在晚上6点决定放弃下撤。那一夜,蝶舞、南方、老更几乎一夜未眠:既因为寒冷,又是为了维护火种的安全,如果没有火,那种寒冷是难以抵御的。
今夜,虽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有足够的水、食品、有天幕、有睡袋,可是,这里森林茂密,根本没法点火,否则,太不安全了。天幕也根本没地方展开,重要的是:今夜的气温很低。天雷虽然一直希望有一次做山顶冻人的经历,但为了大家的安全,他决定一定要走出去。
经过商议,队伍又从不知道是翻越的第几个山脊开始下降到不知道跨越的第几个涧溪,路最后在一个疑似瀑布的地方又一次中断了,这里就是地图上标注的F点。
18:30,天完全漆黑了。大家纷纷拿出了头灯,往左再次上升到山脊,希望越过悬崖部分到达前面的垭口。这一段极其难走,看看前峰崩溃的表情就知道了。到了山顶却发现,无路可通到垭口。
在乱闯的提议下,改变方向,撤到C点,轨迹显示C点到F点只有500米。而C点的那只装有石块的红色塑料袋成了我们黑夜里的明灯,第三次,我们又从C点走到了B—C之间的岔路口,回家的路变成了坦途!
22:00,当我们回到水电站附近的小溪时,那棵特别的枯树成了我们黑夜里的另一盏明灯,为我们指明了回家的正确方向。
马师傅也在4个小时后再次返回到了深坑一级水电站。
13个小时,我们在角苗岭画了一个圆满的圈——从A点又回到了A点。
感谢领队天雷地火无私提供的照片;感谢前锋蓝六辛苦的开路;感谢导航孤岛、乱闯辛勤的工作;感谢收尾野驴,感谢笑笑一路带来的笑语,还要特别感谢家属领导们的特别关注!新年第一次愉悦的穿越!
新年快乐!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1-1-10 23:23:35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