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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要去阿里了,这次去阿里重要的原因是马年转山,再不去的话,又要再等十二年,但是内心深处我也想通过阿里之行找寻一下饶剑峰的身影。
我和饶剑峰是21年的好友,但是我们共同或登山或旅行的经历并不多。2000年的阿里之行是时间最长印象最深的一次。首先因为阿里的美景和当时它不易到达的难度,其次就是我第一次在高原过生日。生日前一天,我们一行8人,2部丰田62,1部大卡车正好到达阿里首府--狮泉河。在狮泉河修整的那一天正是我的生日,饶剑峰一时兴起,为我过了一个高原生日趴。作为他的老友,其实我明白他的醉翁之意与我毫无关系。蛋糕酒席K歌跳舞,那天大家玩得很开心。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当时有几个当地藏族少年从工地收工回来,不那么干净地站在餐厅门口看热闹,特别符合饶剑峰性格的就是他立即邀请他们进餐厅,单开一桌,自由点菜自由喝酒。少年知道表达谢意,个个端着酒杯过来对他敬酒,饶剑峰将他们引到我的面前,这是今晚主角--于是我听到了此生都没有忘记的天籁之音,少年们端着酒杯对我情真意切地唱着我听不懂的藏语祝酒歌。后来,不曾忘记的,除了阿里的动物,阿里的美景外,就是那纯粹干净的声音了。那次阿里之行中的海军,也将会在我这次阿里回来的当天再次踏上他的转山之旅。
我和饶剑峰共同登山也只有两次,一次是玉珠峰,那是我登山初体验,全神贯注对付高反,所以对作为我带进山门的饶剑峰,没有特别深刻印象。第二次就是2009年的姜桑拉姆,我自己组队带了一批队员已经在大本营了,那时饶剑峰正在热衷登各座8000米山峰,为了适应海拔他给我打电话,决定来到姜桑拉姆适应。印象最深的是夜深人静,大家都在大帐篷睡觉,我们两个站在外面,夜色很黑,他掰着手指头和我算他不多的钱里,还计划去登哪座山,还要做什么。他对我毫无遮拦,推心置腹。那晚的夜色留在了我的心底。
我和饶剑峰的关系就是那种特别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样子,没有在一起吃吃喝喝,也没有在一起热情洋溢,常常见面也来不及珍惜,偶尔有些深入交流,则直指心底,无杂念无垢想。我想,这就是真的友情吧。唯一,无他。此生已失。
再周到的仪式都无法表达内心的伤痛,我选择向西行走,以期能在几经变化的阿里路上,眼前还能飘过我那一身美式军装谈笑风生喜笑颜开的哥们的身影。
----写在饶剑峰遇难一周年忌日前(2014年5月29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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