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汉与海

保温瓶

冬季享受大海，这种感觉十几年来今年是第一遭。
事实上，深圳冬泳的季节很短，因为水温在17度以下才定义为冬泳，而深圳海水表层的最底温度通常也在14度以上。
不过15度左右的海水已经有了一种刺骨感。虽然这种感觉通常只产生于下水的前一、两分钟，但是在冬季最寒冷的那些日子里，每天重复着面对潮湿的海风和阴冷的寒流，心里虽然没有厌烦，但常常也没有快乐。下海也许仅仅是因为成了一种惯性。
从小就是喜欢水的。第一次游泳是在小学三年级的夏令营。因为兴奋，那一夜我几乎彻夜失眠。第二次是父亲带着我们去了西河，那是闽江的一条支流，河面宽有八百米。父亲不会水，紧紧地看着我们不让我们越雷池半步，但阳光，沙滩，大河的印象一直深刻地存留至今。
学会游泳是在文革期间，不需要去学校的夏天，于是就去了游泳池，不过十次，学会了蛙泳。学会的当天，在十泳道25乘50米的泳池深水区，一气横着游了十六个来回。
从此以后的十多年里就没有什么长进。
再次的突破是在老家插队期间。表姐所在的村旁有一个石板上水库。在那两个短暂的夏季里，因为离我在的公社近，就时常去那里游泳。水库建有一条几百米长的水坝，那一天我发了狠，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沿着水坝不间断地用自由泳从这一头游那一头。
那一天我突破了自由泳的瓶颈，从此就开始在水库里长距离地练习自由泳。
那时年轻，凭着力气，并不琢磨如何提高技术，如此又是十几年。
到了深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可以游泳的日子，每天游泳的最短距离很快就自定为1千米。1千米只是个慨数，意味着在码头间连续四个来回。很快，横渡到三千米外的大鹏半岛对岸已易如反掌。
于是这一片海湾成了自己消磨闲暇的天地。
日子一天天地过，当同游的“海友”和自己的速度差距在不断缩小的时候，忽然就明白自己是老了。
于是开始琢磨技术，用最小的气力游出最长的距离和最快的速度。也就在那时知道了“全浸式”游泳，并开始吸纳全浸式的特点：前交叉和近乎侧卧的滑行姿势。于是很有了点“鱼”的自我感觉，长距离的游泳成为了一种异常的轻松。“海友”们于是还是只能在后面狠命追赶而莫及。
但冬天心里总还是有个结，因为游一个来回需要5-6分钟。下水一两分钟后，身体会应急发热，整个人的感觉就象泡在温泉里，但这种感觉不会长久，一但温热感消失后才上岸，就会得瑟个不停。最得瑟的一回，“海友”在车里得瑟了半天，还没办法把车打着。
或许得瑟的原因更多是心理上的，前些个日子里，尽管下水全身感到针扎，爬出来的时候四肢都是紫色的，人却不再得瑟了。
也许是已经老得对寒冷失去了感觉？但不管怎么样，却发现冬泳其实是一种享受。而且是水越冷越爽也越享受。
于是，当2010也即将刷刷刷过去的时候，我忽然就不再盼望夏季，而怀念起那些寒冷的日子。
寒冷所给予我们的，正是温暖所不能给予我们的。
2010-2-23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2-24 13:56:32编辑过]

二匹马

帽子介麼冷滴天也玩水，聽著都感覺拔涼拔涼滴。

桑珠小莉

这次在金阁寺再遇悲腾师傅。
他说，你们不要冬天来，天气暖和的时候再来。
冬天好像能锻炼人，就像那些登山的、冬泳的人一样，现在感觉很好，到了夏天就脆了。
俺的五台山大朝台，突然就想起来从5次到了7次。
次次，其实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