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不完的寂寞
(1)
自打去年五一在福建那山顶见了“只有天”的摩崖石刻,震惊的同时,雷胖子也满心的困惑。为什么偏偏没有“雷”?他问了自己一万遍。
他知道他脚踩着“地”,心中燃着“火”。可为什么偏少了个“雷”?那雷胖子雷人的雷?
时光流转,他苦苦探密了一年。
上月的大南山之后,S帽子(称破帽子早已经不解恨了)的帖子给了他破解困惑的一丝希望。清明前风雨交加的那个夜,他脑袋上扎了毛巾,袖口箍了打假的红袖标,悄悄地开着车,找到了S帽子告诉他的八卦之处。
仿佛是专门等着他似的,那位拆字的老者居然在雨中端坐牌坊的檐下。
“你拆字?”天雷问。
老者没有回答,双眼盯着天雷饱满的天庭。
“你有执照吗?不会是冒牌的吧?”天雷说着无意似地亮了亮红袖标。
老者仰头看看天上的雨,又低头看看眼前泥泞的地。自言自语地念了句:“西边打雷东边雨,芙蓉国里尽春辉。”
天雷心里一个哆嗦,“老先生,失礼,失礼。请,请,请你老给拆个字吧。”
“要价二百,实收一百八。”老者说着,两眼仍然看着地。
天雷颤抖着手,在纸上写了个“雷”字,将潮乎乎的纸条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纸条,看也没看,将纸条一折,打开来,在折线的右边写了个“禾”字。又将纸条交还给天雷。
天雷接过纸条,一头雾水,楞在那里。
老者的一只手还伸着,天雷心里明白,赶紧递上二百元。老者从地上的碗里找出二十元回递给天雷。“还给你的朋友!”老者说。
天雷一惊,眼镜就跌落在了地上。他拾起眼镜,呆呆地转过身,刚迈出步,又听见老者在背后说了一句:“难得迷途啊。”
天雷失神地回到了家里。推开门,可乐就迎了上来。
“问到结果了?”她关切地盯着天雷迷茫的表情看。
“难得迷途,难得迷途啊。你说难得迷途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你是怎了?”看到一向精明的天雷如此表情,可乐很吃惊。
“老者说我难得迷途。”天雷说着从怀中掏出纸条递给可乐,自己一头就趴倒在床上。
可乐打开纸条,只见正中写了个大大的“雷”字,字的中间是一道折,右端写着个细瘦挺拔的“禾”字。她楞了一下,紧接着笑了出来:“答案不是很清楚嘛,你怎么就没转过弯来?”
天雷从床上忽地翻起身:“你说什么?”
“你看,雷字拆成雨和田,也就是水田,水田对应的便是禾。禾在东边,你查查东面的山,哪座是带‘禾’的,去那里找答案吧!”
天雷恍然大悟,他起身跪在地上,拱手作揖道:“多谢夫人放我出山!”
“今天免跪了,赶紧查地图准备去吧。”
“马上,马上。”话音未落,天雷人已经到了书房。
等他好不容易在地图上找到那座“禾念”山的时候,二十多个精干的队员已经确定跟着光远去福建了。
“撤了帖子下周再去吧。”可乐说。
“也好,这样我可以把攻略准备好。”
“你真糊涂,准备什么攻略!不迷途怎么能寻到雷人的答案?”
天雷一听,乐道:“夫人足智,俺的登山杖也!”
可乐听了,脸色却是一变,喝道:“筛子,少来这套!把冰箱里剩下的饮料和点心都带上!”
天雷应了一声,刚要走,可乐忽然笑咪咪地又加了一句:“MM人数不得超过三分之一,30以下的靓M一律不得确认!”
天雷的天庭一下失去了光泽,肚皮上一阵筋挛。
(2)
澳头的望海楼酒家门前一片嘈杂。三四个财务,连同了资深的总监折腾了半天也没把帐算清楚。天天喊叫的文化啊,素质啊怎么竟象是王小二过的年,一年不如了一年?
天雷跑来和我套近乎。他看看我的手机,又掏出自己的手机,两人的手机竟是一样的。他要给我拍照,可我惦记着他该还我的二十元钱。
但他显然是不想还我了。我开始肚疼。翻江倒海一般。席间我是尝了两口海鲜的,一口赖尿虾,一口多宝鱼。
我不知道是哪一口海鲜出了问题。等到终于从疼痛中恢复过来的时候,我意外地发现我第一次稔山的作业居然流产了。
除了在餐桌上构思的那些个段落划分外,一切都荡然无存——
(3)
“把黄师傅搞到手就行!”在体育馆见到天雷,他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车有两辆,黄师傅开一辆十一座的,另一位师傅开一辆八座的。
象是见了瘟疫,被我写进前几次作业的人,纷纷溜进黄师傅的车里,包括那些个玩GP的,爬寂寞的,出了家的,吃地瓜的,在我面前全都不敢露了脸。
可我写作业的,好歹也已经成了作家,昨天作业里的角,今天还会重复么!
……
(4)
尽管是黄师傅开车,尽管车上好几个玩GP的,但在高速公路上我们就入了歧途。
车子没有从稔山下,尽管路牌高挂在那里。趾高气扬的车,只奔汕头而去。
迷途就往回走。这是天雷的明智之处。反正有钱有时间。还可以把两边的风景都看一遍。
老先生的卦,竟是惊人的准确。
……
(5)
原本预定晴朗的惠东,因为雷胖子的到来而专门安排了一天的雨天。
天雷的装束,总是和我前一次对他的描写不同。今天说他扎头箍,明天他就不再扎了;这回说他喝烟灰水,下次他就把烟灰瓶收起来了;《雷胖子》里描写他戴个小沿帽,把护膝戴在裤子外,现在他就把护膝藏在裤子里,同时把小沿帽换成安全“套”了。
“你好好收集素材吧。”要上山了,天雷大度地分给我一个对讲机。
我没有从对讲机中听到任何东西。因为这是一个没有充电的对讲机,半个小时后就没有电了。
......
(6)
还没上山木芙蓉就转了向,一个人径直就往草丛里钻。这个看似慈祥的主任,前几天刚从福建回来。尽管那次活动的照片上她手里握着刀,身旁撂着几只刚宰杀的J,眼里一副忏悔的表情,但她一路信誓旦旦地声称她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杀手。
人们经常误以为手里拿刀的就是杀手。杀手其实往往是不拿刀的,甚至其实无需用刀。
……
(7)
路开始险峻起来。队伍散了,分成数拨向上攀爬。我走在孤岛的那一拨,这是最险峻的一条“道”。“道”是修筑临时索道而劈出的,完全就是孤岛“直攻”的体现。
GP上五百多米的稔山,爬出了六百三十米。我是靠两只手,“爬”上了这最后的一百米。
……
“打!打!打!”山顶上喊声四起,一片嘈杂。
…
(8)
孤岛的忽悠没有成功,大家终于开始下山,气氛也一下子轻松了起来。后面的孤岛和山路开始大谈股票。再后面一点的别克一听,也加入股说一族。
光听他们的说话,显然个个都是玩弄股票如同如来佛玩弄孙猴子般的股神。
……
(9)
隔壁的桌子开了两瓶高炉家酒。酒没喝完,就诞生了丛林2010的头条新闻:全桌一致认为,孤岛已经成为丛林中老年妇女的偶像。
怎么能把老年妇女包括在内呢?孤岛极力地企图反驳。
……
(10)
山竹应该算是真有文化和素质的MM。至少这么久以来我没有听过她对人的背后八卦。
……
后面的山路叽叽喳喳了一路,她的愿望是活到一百岁,而她所做的一切,包括早上跑步晚上跳舞,都是为此进行的不懈努力。
……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4-11 14:11:57编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