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乐章:中速——等待的“甜蜜”和一路飞驰的感觉,周五晚。
又是一个初夏闷热的周五,打包出门,6点坐上公汽刚到深大西门,即被山竹善意的欺骗下车等待与南山分队会合,而集合的时间居然是7点。百无聊赖,遂联系附近的昏鸭,赶往鸭窝,进门之后已经是挥汗如雨,只好猛吹电扇打发时间。昏鸭则以泳装打扮待客(再此必须透露此鸭子虽瘦,其实乃优良品种,块块筋肉结实,望有意的妹妹注意此细节)。
7点半,南山分队集合完毕,抵达高速路口,在各式往来车辆的强光注目礼下等待与大部队会合。百无聊赖之中大家奋勇消灭昏鸭带来的一袋松子(此乃昏鸭做出的一大英明决策),而大快乐的诙谐幽默一次次的化解了我们的烦躁情绪。就在松子快要绝后的关键时刻,一辆涂满春天绿色的中巴姗姗而来。
上车后,心情即刻开朗,很大部分原因基于队友捎带的盒饭解决了温饱问题。据说丛林大部分猛男猛女济济一车,在昏暗的车灯下,果然看上去个个英姿飒爽,气度非凡。心里不免惴惴。不久,丛林合唱团团长大快乐又一次展示了他的非凡组织才能,大魏快客一曲悠扬的口琴独奏激起了大家的表演欲,加上枪手细心准备的歌词,歌声在车厢里此起彼伏,渐渐已经入山区,空气里已充满了森林的甜味和清新,此时已经有差不多6个小时的颠簸。终于抵达目的地,住店洗漱,而等待的是明天几千米的漫漫征途。
第二乐章:慢速——悠闲登顶,小河人家,周六
据说人不睡觉几十个小时就会挂掉,经过四个半钟头的睡眠深感此科学道理之科学,但敲门声渐急,在半梦半醒起床拾掇了一番。下楼后,还好阳光明媚,鸟鸣悦耳,令人心情愉悦。一行人沿小镇徒步几十米开始吃早餐,排档老板手忙脚乱的张罗这笔有史以来最大的开门买卖。忙不迭的准备着口感尚可的馒头白粥、坚韧不拔的炒米粉和厚度可观的鸡蛋肠。而丛林队员对食物的不挑剔态度与胃口同样惊人。
上车,离开小镇,驶入盘山道。在途中的一个小村庄找到向导后,接着上路,车子在山路上左旋右绕,海拔不断升高,天气也似乎渐渐阴沉。公路在一个小水电站终止,也意味着今天的起点。背起背包,仿佛又找到了几周前的感觉。天气很好,毫无太阳,山路清晰,山风阵阵,空气中的氧气和负离子一样丰富。这种按照自己的节奏轻松行走非常令人愉快,登山变成享受的感觉实在难得。一路景色渐佳,清澈的小溪和山泉不断,诱惑你产生驻足不前的腐败念头。
不久,大快乐的快干衣已经在汗水的滋润下变成了透视装,而曹莉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吆喝着自己的高山协作收尾。向导错误的带着我们走上了岔道,不得不穿过了一片竹林。之后豁然开朗,来到了一个山坳。山坳中有一个名字让人遐想的小湖——鸳鸯湖。清澈的湖水中整齐的生长着一种深绿色挺拔水草,合着缥缈的水汽,的确有那么几份味道。
休息了几分钟,又踏上征程,人迹渐渐罕至,冲顶的路也不那么清晰了,向导再一次的犯了迷糊,大家在一片林子中等待,终于开始下雨。雨并不大,而路却越来越难走,到最后已是无路,全是密密麻麻的笔杆粗细的小竹林。大家或猫腰,或手脚并用的攀爬,我则牢记这么一句话,“世上本无路,丛林的驴走多了,便成了路”,始终走在后头(在此为开路先锋鼓掌)。老驴们提醒大家保持队形,别跟丢了。最后的几十米愈发艰难,领队浪子勇敢地赶走了一条拦路的小青蛇,曹莉则错把前面同志的雨衣看成蓝天,攀上一块湿滑的大石头,真正的天空出现了,虽然还是阴沉的,不过心情一点也没有糟糕,因为终于登顶了。
山顶是一堆形态各异的大石头,有这么多大桌子吃午饭倒也不坏,雨停了,越是MM身体越好,除衫的除衫,除裤的除裤,把湿衣铺在石头上让风吹干。大伙扎堆猛吃干粮,居然还有好几种酒水,也许是太阳公公可怜这帮没事找事的家伙,一阵风起云涌,看着云雾散去,眼前骤然清晰明朗,俯瞰身下,山谷中开满红色的花儿,颇有惊艳的感觉。
填饱肚儿开始下山,天气好心情也好,虽然开始的时候仍是灌木密集,加上雨水润泽,倒也湿滑异常,不过密集也有密集的好处,居然摔跤的人不多,摔倒了也跟摔在垫子上似的。走出灌木林,心情愈发开朗,所见之处垒满了憨态可掬的大小石头,一路葱郁的草地和绽放的野花,倒象走进了一个天然的大公园。乖乖张开双臂,快乐似小鸟飞翔。
今天始终可以用悠闲来形容,剩下的路愈走愈宽,虽然向导再一次的告诉了我们错误的方向,然后急着走另外的路赶回家。大伙仍然心情愉快的找来找去,乐此不疲,等找到正确的路,发现向导还在前面等我们,看来还是很有责任心的。路上有很多松树被割开树皮收集松脂,感觉还是有点不忍,很多因此枯死在路边。终于下到村子,已是5点了。在河边洗洗刷刷,泡着脚丫子,比尔切开西瓜犒劳大伙,还是悠闲啊。
鬼子进村绝对是鸡的悲哀,安顿在河边的一户人家。很快,大快乐就安排好了三只鸡的后事。先喝了随风友情提供的清冽啤酒,在农家二楼宽大的平台上扎好帐篷,洗完天然井水澡,鲜美的鸡汤已经做好。真正的土鸡滋味真的是不一样,在以比尔为首的丛林大厨精心炮制下,克服调料极其有限的困难,但不愧是原汁原味,虽是热汗淋漓,只吃得口齿生香,不亦快活
摆了一会龙门阵,上楼就寝,有幸和MM混账,农家的院子前有小河,后是屏风一样的大山,山水一色,天生一世外桃源。月色含羞,躲在云雾之中,别有情趣。躺在帐篷里,观天看景,倒是赏心悦目,却忘了一句俗语:月晕午时雨,日晕午时风。果然,第二日,暴雨骤至,电闪雷鸣,雷暴,你还是挂念着大家啊。
第三乐章:快速——淋雨、吃肉,山顶面条和台湾间谍,周末
6点半,天色依然阴沉,昨晚不时传来狗叫、汽车来往、猪的哀鸣以及隐约可听的呼噜声。陆续起床,下楼猛不丁发现铁钩子上挂了几块新鲜的猪肉,心想这会不会是牺牲小猪的遗体。也许又是丛林某些腐败分子的杰作。
吃完早饭,在院子里集合,一些同志因为身体原因以继续昏睡的行动送别我们。找向导未果,但打听到路线很清晰,最后曹莉、昏鸭,浪子、山竹、乖乖、黄玲珠、随风、夏尔巴、日薪八万还有俺一干人决定继续享受自虐的快感。走上村路,田园风光依旧,竹林掩映着农舍,路边始终陪伴着一条弯弯的小河,还有大片的庄稼,饶有趣味的跟乖乖学习豌豆和玉米的区别。走至村庄的尽头,碰到一群快乐的小孩,开着摩托上山摘杨梅,向他们问了一下路况,一行人拐上了盘山路。
山路弯弯,很漫长,但好在是可以开汽车的大路,走起来也还轻松,队伍慢慢拉开了距离。陪MM走在最后,看看葱郁的山谷和奔腾的溪流,倒也乐得轻松。这时间歇下起小雨,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上了一个大坡,又碰上了那帮小孩,居然地给我们一串新摘的杨梅,很惊喜地接受了这份礼物。这时前队已不见了踪影,还是慢悠悠的晃着,心想走哪算哪吧,远远看到前面的坡上有一排房子,以为那就是传说中的水电站,就走到那里下撤吧。无尽的弯道的确让人心烦,遂和MM打赌,看还有几个弯到水电站,我说6个,她说8个。结果还没走两个,就听到传来熟悉的说话声,再一看,房子边上多了两个人,原来是山竹和浪子。
于是和他们扯开嗓子开始了一场双边对话,谈判结果很圆满,双方达成一致决定集体下撤。喊完话看到浪子猛回头往山上奔去,还以为掉了东西,其实是追一个人去了,至于追什么人下文交待。于是坐在路边,等他们下来,把包里的各式饮料一字排开,心想卖他们个五块还是十块一杯比较赚又不伤和气。不久,四人会合,开始你吃我,我吃你的东西,卖饮料的事始终还是没有开口。而曹莉则率领队伍继续突袭微波站。
四个人或前或后的开始下撤,开始重温这段枯燥的盘山路,走不多会,雨又来了,马上就变成大雨,心想这雨还真下了,还没想完就变成了暴雨。几个人套着五颜六色的雨衣,担心雨把鞋子淋湿了,就用双手抓着雨衣的前襟,以这种奇怪的姿势整齐的在大雨中踱步。幸好没有路人,但估计花花草草吓坏了不少。
天上雷声大作,伴着闪电,着实让人惊心,琢磨着赶快躲到村子里避避雨。路已被浸泡的湿滑,开始担心鞋子湿了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因为已经湿透了。浪子领队已经领的不见了踪影,而我和MM只能收尾了.好容易赶到村子,雷电也没了,雨还是狂下,看到人烟的感觉还是挺好的,大雨把什么都冲刷得干干净净,小河里的水暴涨,浑浊异常。又那么傻走了一个钟头,终于看见了住宿的院子,再一看,那帮人还有两帐篷支在屋顶呢,难道是要考验帐篷的防雨性。
走进院子,浪子和山竹已经回了,众人大呼我们运气好,刚好赶上午饭。主菜是新鲜猪肉烧制的红烧猪排,主理大厨当然还是比尔。这伙人睡饱了觉干劲十足,以冲顶的精神对付猪排。等我刚脱掉潮湿的鞋袜,准备停当,大菜已所剩无几。不过大伙还是好心的,留了几块精华在盆里,为了不让自己饿肚子,坚决贯彻一块猪排消灭一碗饭的原则,两碗下肚,好歹是有点回到人间的感觉。四个落汤鸡吃完饭,洗洗刷刷,换上干净衣服。都困的不行,靠在沙发上打盹,乖乖变换了好几种睡姿,终于痛下决心占据了整条沙发,头枕一个防水袋沉沉睡去。浪子关心山上弟兄的安危,一边烘烤衣服一边不断用对讲机联系。终于在2点半左右收到了登顶的消息,大伙的心也放下了。
4点留守队员全体上车,去迎接下撤的同志们,客车开到盘山路口,约莫两袋烟工夫,各位登顶勇士纷纷出现,大伙热烈鼓掌欢迎,比自己登顶还要高兴。摄影记者抢拍下了许多感人的镜头,并马上进行了实地采访,了解了很多第一手资料:其一,原来浪子猛追得那个人是山顶微波站的厨师,听说有一大票人要踏平微波站,赶快得回家报信啊;其二,没想到老天有眼,天降大雨,将这伙人淋的落花流水,以至于微波站的领导动了恻隐之心,吩咐厨师给他们煮了一锅面条,甚至连隐藏的台湾特务都没有发现,国家机密差点流失啊。
第四乐章:慢速——终曲:回家,周末晚
5点,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没想到路上有更多的美景等待着我们,不禁感慨大自然也许有更多的瑰丽奇景藏在深山无人知晓。车至阳山,光着脚走了半条街去买了双合脚的拖鞋。美美的吃了一顿。上车出发,很喜欢开夜车的感觉,不久车厢里沉静下来,乖乖可以在黑暗中给大家记账,而曹莉则一点没敢合眼,担心着司机打瞌睡和大家的安危。。。。凌晨1点,车子再次驶入繁华,我们到家了。
感谢:每一个队友,特别是为其他人操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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