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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天雷地火 于 2014-3-17 22:38 编辑
全文引用:
带走那片云
——写在《金山的烦恼》之后
我一直在找那张马儿的照片。照片里,马儿双臂缠着黄绷带,横屈着遮挡住面容。马儿说她要走,我就开始找。我确信那照片就在某个地方,可我没找着。
我这样写,其实是胡掰。照片太多了,而我又不善分类,但只要这么掰上一句,一定有我一样的好事者将藏着自我心赏的照片跟贴出来。
这个理,我懂。
等一觉醒来,我如愿地见到了照片,却又忘了为什么想看这张照片。也许是想模仿泰斗的手法,埋个伏笔什么的?这我真没想过。现在想请教泰斗已经为时太晚。他躺在神仙寨下,算是在恰当的时间找了个恰当的地方。
但我依稀记起了马儿初入丛林的模样,那时自己已经有了三年的“丛林龄”,看她就有点俯视的感觉。
08年前后,应该是丛林精彩纷呈的时期,从多的丛林领队走马灯似地轮流登场,一大帮至今依然印象深刻的队友隔三岔五就欢聚在一起。
马儿入丛林应该就是在那段快乐的时光里,但是对她,实在没有什么印象——尽管那一年她用不同的马甲混了两朵小红花——而只是诧异:这人怎么可以酱紫啊?丛林难道没有规矩了吗?
直到去年,在始兴,我才明白,原来马儿在入丛林的当年,“被”送一个终生成就奖都是可能的。
还是喝醉了的那天晚上,说起丛林这些年,我说帅之外,无外乎就两大将,两副将吧。桑珠小莉听了就哧鼻子,很不以为然地说,你不觉得马儿可以吗?我很吃惊,这黄毛小儿,在桑珠心里,竟然能和磨砺十年,脚踏百座千米山干掉许多连桑珠自己都没能干掉的千米山的教授平起平坐了?
对马儿开始有点印象的,是09年春的三姊妹山。刚开始进山,见路边崖上立有一块形似猴子的石头,马儿就开始发感言,又似诗歌又似散文地说了一大篇。后来写作业,就是《我的情人节、、、很另类》。被编入十周年文集的时候,我将原文里的二百个顿号全删了,每删一个就叹气一口。你想,顿号是什么情况下用的?就算你要将张三、李四、王五、赵六麻子……二百个名字列完,也只需一百九十九个顿号,等把二百个顿号用完,黄花菜都凉了,马儿你还想嫁人不?
待嫁的好处,是有人替她写传。要她写自传是不可能的。十周年在七目嶂,她也是组委会之一,扒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埋头登记,众人一旁排成长队。我低头一看,满纸歪扭符号,再俯身细看,一堆蚂蚁在爬。我大笑:你做事那么心细,怎么却写一手蝌蚪文?马儿大囧,用手掩了本子,埋头哼哼干哭起来。
文字形态不好,顿号又用得太多。于是,桑珠小莉就关心顺带着祸害,我就祸害顺带着帮忙去了蓝塘。因为是首次参加祸害,自己还是很克制的,花生一把没拿——这后来就成了长久的惦记,大米只扛了一袋;帮忙倒是真用心,征婚广告策划了三个版本:浪漫版、复古版和时尚版。可惜,这些精心创意一个都没被采纳。去年骆驼帅哥来深圳,花枝招展的马儿一现身,我就后悔没有提前代她写个情书让她捏上。结果你是可以猜想的,一定是她那夹带着八十个顿号的蝌蚪文把骆驼吓跑的。
这次马儿要走,发了贴我就看着。帖子发了三天,才四个人报名。我正考虑第五个报名,马儿揭了盖,跟大家提前说拜拜。这下热闹了,连打酱油的都来围观。
帮人帮到底。虽然泰斗不在了,但既然金山的烦恼已经路人皆知,那就接着祈祷赶快来人把她领走吧。我跟帖征集故事的角,但是没人报名。
等上了山我才知道,人心隔肚皮啊。出发刚走了一阵,前面就有MM把牛轧奶糖扔在我脚下。是谁想当角?吭声啊!我拾了糖果,等第二颗,却没等到。也真是,一颗糖还想当角,太抠了吧!前面有MM回头,但被我直接无视了。
又走一阵,纳西柱着拐在路边等我。破哥哥,她说,其实我很希望你多写一下我们啦。瞧这话说的,什么意思啊,多写一些,算角不?既想被多写,还想不当角不献菜,只有这个TW(什么意思我还木搞清楚,想知道的去琢磨五台山的小节吧)才想得出来吧。
但我还是找到了故事潜在的角,甲醛。一出发我们就走在一起,他唠叨不停,仿佛也上了把年纪。问他这种活动怎么也能看得上?他说骨头欠活动。问他雪山还去不?他说没想法。甲醛一路说得很多,从雪山攀登费用的增加到民间后备人才的不足。我听得心不在焉,因为我并不想把甲醛作为故事的主角。
银瓶嘴的路线比较长,进入矮灌木林后风景突然展开了。天气不好,但云层错落有致,仿佛千军万马列队向马儿召唤,等着她领队而去。看到这里,列位看官再去看看我那张治脖子的风景PP如何?
一路上都没见到马儿,或是在后队和兵哥诉衷,或是在中队和大魏调侃,用不着调查,看看最后晚餐上的情形,就完全可以做出这个判断。
我没有登顶,上了陡坡后,前面云遮雾罩,三十米外不见人影。马儿上来了,见她被云雾带进去,我很欣慰。走吧,马儿,你就溶化在这云朵里,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丧魂落魄下山的摸样。
下山途中,甲醛忽然提议上过启孜峰的队员来一张合影。启孜峰,八年了啊?除了阿丘和野狼,当年的其他队员今天居然都来了!
下山已经五点了。一路上都没有拍到一张可以用来长期挂起来的马儿照,我有点遗憾。马儿下了山就开始重新化妆,让我看到了她憔悴的素颜。大家合过影,开始上车走人,就在上车之前,我扭了一下头,看见马儿正从后面向汽车走来,车头的反光打在她刚补上妆的脸上,添了几分姿色。我赶紧掉过相机,刚好来得及拍下最后一张照片。
作业到这里可以结束了,因为我后来听见有人说,没登顶的不算成绩。没成绩的自然不用写什么作业,但我带了一瓶三年陈的荔枝酒,我是冲着那瓶酒补下面这条尾巴的。
活动的时候没和马儿走一路,吃饭的时候倒和她拼了一桌。饭桌上的气氛很热烈,有人说想哭,但马儿在笑。报名的时候,我就说自己是来看人道别的。我看马儿如何道别,看她夸张的笑容后面深藏的不舍,看她虚假的拥抱背后潇洒的挥手。
可看到的,我却不知如何去描述,拍出来的,不知怎么也都成了糊片。但我记得和马儿碰了杯,干了酒。我记得最后碰杯的酒辞是:赶紧被人领走,别让我再看见你!
从此以后,只有那张青红两色相补的马儿照挂在丛林里,被帽沿遮挡住的眼光中带着一丝忧郁,如同一片无法知晓的浮云,任人评说和惦记。
2014-3-17 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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