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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米山不需要吼的哈!全在心有灵犀。俺写的第一篇作业,就是由于去了一趟英德的英西峰林,那是在2000年,差不多七年了,此后就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再看,感觉幼稚。-------------------------------------------英西女孩 “能告诉我你姓什么吗?”终于,我忍不住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小女孩问道。“姓彭。”一个非常利落的回答。 当然,这里的人都应当是姓彭的。我暗暗嘲笑着自己的呆气。“今年几岁了?”“十三岁。”十三岁?我开始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孩。她长得很单薄,个头怎样看都无法使人相信她有十三岁。从她的双眼中看不到羞怯与害怕,让我诧异在她这个年龄,怎么会有这样一种眼神。这是在英德西部依山而建的彭家祠,从祠的最高处往回走,身后就多了这个小女孩。一路上她很干脆地打断我与同伴的交谈,纠正着我们谈论的关于彭家祠往事中的不实。“今年上几年级了?”我接着问道。“我没上学。”“为什么?”言语中带着惊奇。“因为这里重男轻女。”心里一沉。这里是粤北的贫困山区。我看着眼前的女孩,她也在望着我。率直而平静的眼神中,闪现着一丝淡淡的怨。我抬头向下望了望,科里的同行早已到达山下。我转过身来与同伴继续下行。女孩仍在身边跟着。我注意到她右手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左手拿着个空的矿泉水瓶。“为什么跟着我呢?”女孩没有回答。“是想要这个瓶子吗?”我忽然想起裤后兜里揣着的半瓶水,指着它问到。依旧没有回答。执着的目光依然看着我。我有些茫然,因为我从中读到的是另外的某种期盼。出了彭家祠大门,时间已是中午。土道两旁已经较来时多了许多卖土产的农家。清一色的菜干、笋干、鸡蛋,清楚地向游人展示着这里农家生活的清贫。四周散布着的极其熟悉的气味与氛围,让我一下子神情恍惚起来。在一位农家小摊买好小女孩替我挑好的笋干,我又鬼使神差地买了根记不清有多少年未曾尝过的甘蔗。看着卖甘蔗的老婆婆东一张西一张颤微微地为我凑零钱时,我的眼睛湿润了。转过身来,一眼看到小女孩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象结冰的湖在雾夜中泛着的光。在这一瞬间,我读懂了我也曾经有过的这种眼神。一九六九年。在和这个小女孩相仿的年纪里,我和全家来到武平,一个闽、粤、赣交界的山村。八年的闽西乡村生活,自己有过许多的期盼。清楚地记得在许多个的黄昏里,我和父亲站立在山头,当父亲远眺在一片轻淡和蓝色暮蔼之中显现的缕缕炊烟时,父亲身后的我,却望着父亲满是白发的背影。那时我有的也是这种眼神吧?我知道那是我在期盼着快些长大,去替下父亲肩上沉重的担子。依然是那样清楚地记得,上中学时的我,曾有半个月,兜里装着唯一的一角钱,数次在傍晚走过公社所在的小镇,却一次次抑制住自己的饥饿感,不去看农家门前吊着的篮中用以出售的玉米棒。那时我有的也是这样的眼神吧?我知道那时我的期盼。我是把自己和弟弟能有一个玉米棒的希望放在了明天。也就在这一瞬间,我被感动了。我不知道是否会亵渎了那份目光,但还是将手中的零钱向小女孩递了过去。没有更多的话语,女孩接过钱,紧紧地将它纂在手心。这对她,也许意味着很多,很多。“小心”。不远处的导游一定是一直看着我的,此时对我喊了一声。我不知道她怎么会相信这样的孩子能对我做出什么。我用异样的眼光回望了一眼导游,但已不忍再对视眼前女孩的目光。大家都已经上车了。我跟在众人身后若有所失地在座位上坐下,一转眼又看到那位小女孩。她站立在我的车窗下,她的周围,聚集着五、六个大小不一的孩子。细雨中,我看到了他们的眼神。我忽然想起那被我忘在一旁的相机,我是应该能记下他们眼中的期盼的;我还不曾知道那位女孩的名字,我是应该再问一问她的。但急速启动的车轮,一下子活生生扯断了我对彭家祠的这份情结。我只来得及打开窗,掏出兜中剩余的零钱,向窗外的孩子们掷了过去。我知道这帮不了女孩的忙,但我依然希望,那奔跑中的小女孩能有机会再拾到一张。车子在迅速地行驶。我坐在车上浑身燥热,口中的甘蔗全然没了滋味。我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的行为,但我知道我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样做的。一个身材看上去只有八、九岁的女孩,每天在彭家祠上下来回捡拾我们这些文明人遗弃的瓶罐,或许还充当义务导游与导购。她是在希望她的这种劳动得到社会的认可啊。我不知道她是在补贴艰难的家中生活,还是在帮助她上学的兄弟。如果我有足够的时间,我很相信我会让那女孩带我上她的家去坐坐;如果有那一份缘,我知道我会了却多年来一直埋藏在心中的独自资助一位失学儿童的心愿。瞬间一切都失之交臂了,我无法让急行中的车子停下,它带走了我,却又留给我太多的遗憾。 雨下大了。车窗外的英西峰林在一片水雾中显得朦朦胧胧。 我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机会再去彭家祠,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见到这位英西女孩。可是你,明天去英西峰林旅游的,可否在彭家祠帮我打听一位十三岁的女孩?我只能告诉你她姓彭,身材瘦小,失学。但我相信你是能从她的眼神中辨认出她的。请为我打听她的名字和地址。好吗? 我谢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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