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下午4点,载着9名丛林队员的得力卡在欢声笑语中驶出了一号营地。不久就收到光远的电话:广深高速公路发生了车祸,交通严重堵塞。于是,汽车改走107国道,谁知107从南头关开始就修路,更是塞的一塌糊涂,曹队赶紧调整路线,要坐在副驾驶位置、掌控着GPS的蓝六指引汽车从福永切入高速公路。结果,蓝六漏点了,错过了福永入口,不得不在下一入口上了广深高速,仅这一段就耽误了三个小时。
车上有木芙蓉、曹队等主力忽悠队员,自然是八卦新闻不断:野狼要结婚了;蓝六又漏点了;老虎上高原了;破帽子想找老五了……。连加入丛林不久的张老更也学会了忽悠,并给忽悠加了一个很没文化的定义:忽悠就是胡说八道。
忽悠累了,大部分队员在汽车的摇晃中东倒西歪地进入了梦乡,唯有阿丘仍在楞楞地坐着,好动的本性使他时不时地扭扭这个MM的耳朵,摸摸那个MM的鼻子,再拍一下前排MM的后脑勺。自然是惹得MM们的狂扁,也许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黎明时分,汽车到达湖南邵阳地界,沉睡的大地渐渐苏醒,像似一只神奇的巨手撩开了她神秘的面纱,将山川河流、房屋村庄展现在我们面前。不一会儿,灰色的浓雾就弥漫了大地,自然景物像一位害羞的姑娘掩藏在雾霭的后面,汽车冲破窒息的迷雾缓缓前进,透过车窗玻璃外望,一切都失去了鲜明的轮廓,一切都在模糊变幻中。
临近中午,汽车到达隆回县虎形山乡,驶入路况极差的乡间土路,常有突出路面的石块磕碰汽车底盘,我们不得不时常下车徒步。经过一天的汽车颠簸,行走在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乡间小道,倒也十分惬意。
漫山遍野的映山红开的分外地妖艳,紫红色的花瓣自由地舒展着,远远就飘来一股清幽的芳香,盛开的花朵像一个个小喇叭,多得把枝条都覆盖住了,枝头的花蕾正含苞欲放,红花绿叶,搭配得十分协调。一阵微风拂过,满山的映山红摇曳着她那婀娜多姿的玉臂,宛如在欢迎远方的来客。
山里人习惯散居,将住房散落地盖在山坡地头。房屋结构相当简单,只是从山上砍下一些树木,纵横交错地搭成一个简易木支撑体系;一层用木板维护,二层敞开着,便于享受风花雪月的浪漫;屋顶用小青瓦盖成斜屋面,左右两侧各披出一间厨房和猪圈,山边挖一个地洞储藏农物,再在房前用石头垒一小片平整的活动场地。山里人就是这样独享他们清静、悠闲的田园生活。
层层叠叠的梯田像一条条绿色的巨龙,缠绕在大山的腰间。正值春耕时节,不时能看到农民牵着耕牛在田间劳作的情景,有些稻田已经披上了绿装。由于每块梯田面积都很小,农民只能用原始的方法耕作,仍然是借助耕牛犁爬土地,要在这里实现农业机械化恐怕要若干年以后了。当地农民告诉我,政府号召大家退耕还林,有些梯田已经不种水稻了,改种了林木。
(二)
下午2点,我们终于到达本次活动的第一个目的地——大托村。选择在大托村小学安营扎寨,这可是当地最好的建筑,新盖的二层小楼,装修的很有民族气息。我们下午就在寨子里休整,了解民族风情。
大托村人口不多,以花瑶族为主,杂居着少量汉族人,凭借瑶山大峡谷等自然风景和花瑶特有的民族文化,以及网络媒体的广泛传播,目前在全国已是小有名气了。
花瑶女子依然保留着本民族服装的习俗,蓝色绸布上衣,下摆裁成左高右低的园弧曲线,再镶上红色花边;下着白色筒裙,前面搭配一条与筒裙同长的桃色小围裙,腰间缠上花花绿绿的腰带。走在田间的姑娘就像一束束移动的火焰。
花瑶以前禁止与其他民族通婚,但近年此禁令也放开了,瑶、汉青年通婚的渐渐多了起来。
与其他农村一样,大托村的青壮年劳力大部分已进城打工,家里留下老的老、小的小。这里每年只种一季水稻,其他时间土地一直闲着,不种任何作物。由于缺少劳动力,现在有些农田连一季水稻都难以保证了。
现在瑶家人渐渐富裕起来了,地里产的粮食除供自己吃外,还有部分出售。主要收入靠种植金银花,目前金银花的收购价是每斤五元多钱,一般家庭一年有数千元收入。难怪我们看到空地上都种满了金银花。山上的林木已分到各家各户,也有一笔不少的收入。
随着旅游业的发展,瑶家人也学会了做生意,大托村已开了多家客栈,家家户户都出售农家土特产。山里人与山外的联系已非常频繁。
傍晚,寨子里已聚集了多支户外运动队伍和游客,分别来自广州、深圳、北京、武汉、长沙、湘潭等地,大托村小学扎满了帐篷。往日宁静、偏僻的小山村一下就沸腾了。
(三)
5月2日早上,大家按时起床。连一贯拖拉的阿丘也不甘落后,早早就开始收拾行装,边收拾边嘟噜道:“矿泉水瓶的口子太小了,害的我半夜出去尿尿”。我听他这话,直后悔昨晚没把广口的饮料瓶给他。不过,我也不知道瓶口尺寸是否合适。
海燕跟着囔囔开了:阿丘和蓝六的鼾声此起彼伏地唱了一夜,吵的我根本没法入睡。尤其是S阿丘,呼噜打的一点规律也没有,时而激昂高歌,时而低沉无声。
七点多钟,我们在向导的带领下向瑶山大峡谷进发。峡谷比寨子低1000来米,想要观赏大峡谷的真容,必须先下1000米到谷底,再上1000米回到寨子,相当于爬了一座千米山。
好在天气晴朗,阳光灿烂。我们很快就下到了谷底,大家换上军用胶鞋涉水过河。
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塞满河床,清凉透明的河水在石头上跳跃着、撞击着,形成一朵朵白色的浪花,发出一阵阵隆隆的轰鸣,时而潺潺流水,时而澎湃汹涌。
中午,我们在一道悬崖前休息,虽然顶处有山洪倾泻,但岩壁上突出的零星石块将瀑布撕成了一片片不连贯的碎片,收敛了她张扬的个性,倒是透出几分乖巧。老更从包里抱出个大西瓜,用刀切成小片,立刻引来一片欢呼,连刚说吃西瓜、苹果不如吃琵琶、榴莲有素质的曹队,也是口水滴滴。
我们来到峡谷中段,两侧陡立的峭壁将阳光挤成一条直线,斜斜地射到谷底,将溅起的水雾映成一圈圈彩色的光环,如同天上的彩虹,耀眼夺目。
溯溪而上,遇到多支上上下下的游览队伍。有个小伙子站在岸边,想在女伴面前摆个优美的pose,却不小心滑入水中,十分狼狈。如此情景,我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一首粤语儿歌:有支雀仔跌落水,跌落水,呗水冲晒。
瑶山大峡谷以大瀑布最壮观,整个瀑布就像一把巨大的龙椅,靠在山边,将瀑布分成靠背和椅脚两截。洪水滑过靠背,在椅面稍作调整,积蓄更大的势能冲过椅脚,直落潭底。远远望去,就像一番洁白的门帘悬挂在山边;飞溅的水花交错成灰蒙蒙的烟雨,清凉爽快,沁人心脾;轰隆隆的水鸣响彻云霄,像一曲永不落幕的交响乐在山谷里回荡。走近瀑布,竟见一猛汉徒手顺瀑布攀岩而下,着实为他捏了一把汗。
下午三点,我们走出峡谷,往四角田穿越,盘旋在茂密的原始森林里。这时,对讲机里传来黄皮牛的声音,他们也到大托村了。只是我们无缘在大托村与他们会面。
晚上赶到洞口县江口镇的黄冲水电站扎营,躺在雪峰山的怀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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