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色达的红色救赎
川西第一个目的其实是色达,马尔康是路过,西索只是个小插曲。
要去色达前,洛石问:色达,是什么地方?去那里看什么?当年去拉姆拉措前他也这样问。我回了句,你是基督徒,对那估计没啥兴趣,那里有个很大的佛学院,看什么能看到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想看看。
我也不是佛教徒,只是要去听一堂经课,看看那些听经的汉人遭遇佛法是啥表情。
其实,走了又走之后,去某某地看风景的理由往往只是一个借口或所谓打给自己的一个幌子,更多的是为了与过去与将来暂别数日,有点刻意短路的意味在里头,倘若要从暂别到了断,恐怕绝大多数人不愿意或是做不到。 当然,短路就一意味着留给自己一段真空期、空白期。
空白犹如刚刚懂事的孩子,对于陌生世界的新鲜感知大多数人象孩子般敏锐起来。而事后的回忆由于参于者Background等等的不同,实际上已经是与真实的场景基本无关,记忆不自觉的选择了部分遗忘,而是另外重构一个相对独立的世界。
对于群体出行者来讲,集体回忆是剔除重构幻觉去寻找真实的共鸣;对于个体出行者而言,更着意于个体回忆所引发的错觉。选择群游抑或个游,实质上就是对真实与幻觉的不同取舍。所以,旅行方式与勇气与胆量毫无关系。
当然,这里面更重要的,对于我等已经丧失青春,这类已经垮入中年队伍的人来讲,陌生地方对于时间与年龄的遗忘是一件好事。时刻的Anyway,we are old enough的提醒滋味还是很不好受的,旅行就完全忘记了这个。
从色达的喇荣沟里徒步下来,洛石说,这是一趟奇妙的旅行。有法师问了他:上帝从何而来?我与一个女佛教徒也都有类似问题,《圣经》旧约中有神圣的审判之说,所多玛与蛾摩拉两座罪恶之城遭受耶和华的完全毁灭,城中所有的生灵立刻死亡。耶和华为何如此太残忍,宗教为什么没有一种慈悲心? 宗教的救赎到哪里去了?洛石答不出来。他要找牧师去解答。
佛,“无我利他”。佛是神通的,有慈悲心的。那个来寻孩子的山西老汉,学佛儿子对父亲的不辞而别,父亲千里迢迢的寻亲究竟是谁对谁的残忍,谁对谁的慈悲?佛的慈悲心就体现在“诸行无常”,包括家人吗?难道真如《金刚经》里说:一切有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家人也要归于“无常”队列么?
也许是信仰宗教者的理想极致地,也许是现实失意者的逃避地,色达,都是他们的红色救赎之地。于我,色达之行,是红色梦幻一夜,过了那夜就是白色的现实冰冷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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