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到了色达喇荣沟的路口,与一群人下了车,班车继续开去20公里远的色达县城。
我觉得很冷,天灰蒙蒙的象块特大的沉旧抹布,风刮得尤其厉害,还下起了雪粒子。等我稍缓过劲来,路口的人都散了。我盯着自己的包,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可不想背着这包进去。
一个年青喇嘛突然凑过来,主动说愿意背我的包进去,还可以当向导。这个喇嘛个子极矮只有我般高,他最瞩目的是脸部,整个布满了象孕妇样的蝴碟斑,大团大团的一堆一堆密集,深深浅浅的,但其实他的五官还蛮清秀的。
我看仔细了他,心里隐约的害怕慢慢浓起来,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现实里的人这样害怕过,他长相并不凶恶还带着善意的微笑呢。我觉得是他身体内部发射出很阴森的味道,老实讲,我觉得有与幽灵打交道的感觉,有股阴气暗暗靠近。这让我很不舒服。
他强调自己对佛学院很熟,他说自己是天葬师。我立刻明白自己的害怕因何而来,也许他长久与死人打交道,身上尤其是脸上沾了太多阴气。我想拒绝他的背包,可是他已经背起我的包往里面走了。
他果然对这里很熟,在入沟处的工作组处,管理人员与他开着玩笑,也只是登记了我的身份证,并没有提到照相机要没收或收起的话题。他很爱照相,再三的要我照,照他的单照,照合影。透过取景器,我觉得自己的眼睛晃动的厉害,眼花的不能聚焦,照片里的人都是模糊的,干脆就拒绝了他与我合影的要求。
从入沟处上行没多久拐弯,就看到了连绵的红色小屋,看到三三两两的喇嘛与觉姆。到了里面才知,佛学院的招待所确实已经被拆毁了,这里也有不少修行的屋子已经或正处在拆除状态。这里确实被ZF管制控制得厉害。
没有了招待所,住便真成了问题。这里男女界限分得很严格。喇嘛与觉姆的经堂完全分开,任何女性不可以进入到男性修行者的屋子里去,男的更严格,连觉姆屋群这面的山路绝对都不能走。
天葬师说,洛石可以住到他家里去,我可以住到他女朋友那里。我忐忑不安,害怕莫名,可是这种情绪没法表达出来,就带着它跟着天葬师在佛学院附近逛,他带着我们又去坛城转了一圈。
天葬师一个劲的撺掇我们第二天去看天葬,我坚决拒绝了。
兜兜转转之后,天都快黑了。更觉得自己活在红色加上黑色调成的压抑恐惧中,更害怕了。这里汉族的修行女子我还一个没碰到,我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对象。
路口处,有个外来者。是个20出头的广东小伙子,却是从苏州的寺庙而来,准备来这里学佛并正式出家的,他带了苏州法师的介绍信。洛石跟他走了,今晚与他找相熟汉人和尚的住处去了。
天葬师带我在路口等,好久,一个很壮的高大藏族女子下来接我,她就是他的女朋友。我给了天葬师50块钱。这女人背了我的包在前面走,我就深一脚浅一脚的跟上去,一路泥泞的山路,绕过无数的修行小木屋,几乎爬到了这面山头的最高处。
天黑了,奇冷无比。我觉得自己真的生病了,头疼得厉害。这一夜,我做起了恶梦。
这些硕大的烟囱与大锅,都是做饭用的。
有多少喇嘛可以在这里用餐,可以充分想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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