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没有搞清楚五台山的天气预报。
出发前,我就开始关注未来一周五台山的天气,特别是最低温度。而预报是让人迷惑的,今天看最低温度是零下22度,明天就成了零下30度,早上看只有零下18度,而晚上的预报又成了零下28度。不管怎样,我还是从装备上对低温采取了防范:徒步靠腿,即便不当作鞋主席,对鞋还是一如既往地重视,于是装备了自05年以来的第四双防水登山鞋,另外破天荒地带了一双羊毛袜。其余的装备,从冲锋裤到羽绒衣,均与慕士塔格之行相同,不同的是增加了一件保暖抓绒衣,但仅带了一件新的冲锋衣。
新的冲锋衣仅在慕士塔格穿过一天,去年五台山也带了,但实际上并未使用。这是一件好冲锋衣,但要命的是,这件衣服买了两年多,我连它有几个兜都没有搞清楚,拉紧帽沿的绳索是否有也没有搞清楚,甚至连帽子怎么拉出来都不是很清楚!倘若出发前我将冲锋衣好好检查熟悉一下,那么对我个人而言,这次朝台的结果将完全不同。
飞机先飞天津,再乘高铁到北京,一切顺利。曹队、白玫瑰、雨菡、我四人在北京与云端会合,才知道他也去,有了一个像样的前锋,成功的把握无疑更增加了一分。晚饭后去车站,在那里与晚到一步的清少、偶然及走走汇合,去年十人的队伍,今年七人得以重聚,桃花依旧,两鬓更白,感觉分外亲切。走走和去年一样,已经给大家买好了卧铺票,云端也和去年一样,匆匆在车站周边跑了一圈,买回一袋吃喝。一切仿若昨日。
正点到达五台山,不到凌晨五点,大家谈笑风生,在候车室里等待。半小时后接车至,径直开到鸿门岩。下车时,天顶蓝天朗朗,天边似已开始发白,道依稀可见。
去年我是穿着抓绒衣三件套、排汗裤加冲锋裤一直上到北台的。这一次,下火车前我就穿好了双抓绒衣的四件套,抓绒裤的三件套,比去年多穿了一套抓绒衣裤,而下车后的第一个感觉依旧是冷。因为冷,大家下车后连一分钟都没有停留,边抽登山杖边起步,八个人的队伍只有最后的清少一人戴了头灯。
我头上戴着折成两层的打劫帽,新冲锋衣的硬竖领很高,可以完全遮住嘴巴,因此在开始我的装备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开始爬坡后,风逐渐显露出它的威力,先是冻手,虽然知道抓绒手套保暖有所不足,但因为到东台的路途短,自觉得可以坚持得住(如果没有其它意外,事实也是如此)。还没有上到“之”字形的路段,风力已经开始增大,我将下颚藏在冲锋衣的衣领里,似乎还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很快我就意识到在半路上添衣加帽很难,必须在现有装备下走到东台。大约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唯一一次关注了一下走在后面的雨菡,她的穿戴算得上齐整,撑着双杖,走得很是稳当。
在之字形的路段上,风时而从侧面吹来,将人驱向道路的另一侧,时而从后面吹来,仿佛要掀人一个跟头,最要命的是当风迎面刮来的时候,因为没有戴风镜(大家都一样),在零下20多度的环境里,风扫在裸露的脸上,如针刺般生疼。而当我意识到这风随时可能把我的打劫帽刮跑,而这可能将是致命的时候,我就提高了警惕,用一只手随时按着帽子。很快我就发现这不成,因为除了拿登山杖的一只手以外,另一只手必须时不时地要用来保持平衡,或者撑在地上,或者扶在坡上。我没有选择,只能乘着风小的时候,将折成两层的打劫帽拉扯下来。这一下的反面后果立刻显露了出来:因为没有风镜,风就从打劫帽前面巴掌大的开孔里刮进来,将打劫帽鼓起,光秃的脑瓜顶立刻就感受到了寒冷。我于是试图将冲锋衣的帽子拉上去但几次尝试都失败了,最后一次我甚至摘掉了手套,但依旧没有把帽子拉出来。我用尚存的思维想:这帽子是用扣子扣住的,还是用按扣别住的?想了一阵,认定是用扣子扣住的,因此失望地不再尝试,而实际上,冲锋衣的帽子是用按扣别住的,只要拉扯的地方正确,一下就能拉起来。无奈中,我只好用空出的一只手,一会儿保持平衡,一会儿捂着脑瓜,正所谓手忙脚乱,顾此失彼。
那时的我应该在几个没有风的路段停下来好好重整衣帽,但我那时只剩了一个念头,尽快赶到东台,于是在风小的路段上我反而加速前进。
我成了前锋,低着只有薄薄遮挡的光头,面对凛冽的北风,在开始糊涂的意识下,继续向着似乎难以走到的东台前进。
一个弯,两个弯,三个弯,不知道拐了几个弯。我感到力气开始消散,如果后面没有队友,如果风把我刮倒,我还能爬起来吗?那一刻,我领略到了“冻死”的境界,知道了雪山攀登者所说的,“山顶就在眼前,但人就是走不过去”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但我还存着一种清醒,知道自己只是脑部温度降低,知道如果没有其它保护脑瓜的措施,那就只能尽快赶到东台。
在冰箱的急冻室(零下27度还要加个强力风扇),一块脑瓜大的肉,往里3公分温度降低3度要多少时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如果我的大脑温度降低3度应该就会“难得糊涂”了。我极力保持自己的清醒,在风中保持身体的平衡和脚步的稳定,一刻不停地往上,往上。
终于走完了“之”字形路段,接着是最后一段山脊上的直道,风在这里陡然增大,是侧风,大到能把人刮下山脊。幸亏路的两边有水泥砌成的石墩子,每个有半米高,一米多长。我于是猫着腰,尽量压低身子,利用石墩能档点风,一个接一个,从一个石墩后面窜到另一个石墩后面。在风刮得最邪乎的时候,我连立身都难,只好跪躲在石墩后面,斜着眼向后看去。
此时天边已经出现了一道猩红,已经可以看清四周。后面一个身影向我接近,离我大约有五、六十米,忽东忽西、歪歪斜斜、踉踉跄跄地走着。
他(她)能走我也该能走吧?我于是往前一窜,利用惯性稳住身子,继续往前。
当猛然看到东台上的牌坊就在不远处时,很奇怪地,风也同时忽然地连一丝都没有了,而路依旧是在山脊上,两侧一望无边。
过了牌坊,转过弯,熟悉的东台出现在面前。门开着,我走了进去,就在右侧的墙角下,我蹲了下来。我蹲了有两分钟,感觉头疼减缓了一些,于是起身甩掉背包,将冲锋衣扒了下来,恶狠狠地将帽子拉了出来,重新穿上。
后面的队员也上来了,我随大家进了厨房,身上并不冷,但我开始打颤。
这一路我犯了两个错误,一是没有熟悉自己的装备,二是没有正确地穿戴。这两个错误在后面的行程中继续伴随着我,直至造成“人品有问题的耳朵”。
其他队员的情况是:白玫瑰因为练跑马,已然成为丛林新生猛女;云端因为被封为“大胃王”(不知道老大胃听了是不是会跳出来叫板),火力足,这一路也不在话下;走走这次没有带独立的抓绒裤,应该算是一个失误,但她一路没有吭声,直至下到五台镇,才开始表演跳脚;雨菡落在后面,偶然见了,把清少叫住断后;清少是收尾,但直到下山才知道自己在名单上被定为收尾。他背了一个55+10的大包,即便被风吹倒,最多也只就地打个滚,后来到天津,偶然给他买了一大包驴打滚找感觉,我就知道他俩下次肯定还会来。
至于曹队,以我工程师的学识,没法分析出她为什么没被风吹跑,只能解释说只要电线杆还立在那里,她就应该还能站得住,当然也能解释为她的人品还站得住。其实她的大问题是嗓子,等到了台怀镇,她那“人品有问题的破嗓子”才开始天翻地覆地闹腾开来。
太阳已经升起,但大家都没有心情去拍日出,只有摄记偶然尽职地拿了相机上到高处拍了几张,回来一边说风景很美,一边说把手给冻僵了。
厨房里的布局和去年一摸一样,做饭的依旧是去年的那位居士,见了我们,她没有多余的一句话,依旧忙碌着她自己的事。大家放了包,开始叽叽喳喳地回顾刚才那一路的情形,不久一位僧人说了一句:“要吃饭的就坐下!”大家坐了,嘴上依旧说个不停,于是僧人厉声喝道:“吃饭不许说话!”大家才突然地鸦雀无声,连大气都不再出一声。
早餐不如去年,只有稀饭、馍和一盘生拌萝卜。吃完饭,问饭钱多少?答每人4元。这4元我听得真切,但其他人都听成10元。
饭后礼佛——其实我们应当空着腹先去礼佛的——时隔一年,旧地重来,心里的感觉不可言喻。从前殿到后殿,礼毕回到客房,已经过了八点半,已经比去年动身的时间晚了半个钟,但曹队似乎并不急着出发,于是心里忽然就有了一种松懈,大家慢慢地重整衣装,我把羽绒衣、羽绒手套、几乎所有的装备都穿上了,这下还会冷吗?
通往北台的路上堆积着雪,雪被风吹成起伏的沙丘状,“沙丘”高不过三、五十公分,一个连着一个。在这样的路上走,感觉很耗体力,我的包是新买的,第一次使用,连背带都没有调整好,又穿着羽绒衣,腰带起不到什么作用,于是整个包的重量就压在疑似有了肩周炎的肩上,感觉累得慌。
从东台到北台的大方向是西北向,天刮的是北风,风从右前方斜斜地刮来,为寒冷中的行走又增添了些许阻力。此时的气温是多少,没有人知道,曹队的手机已经自动停机,清少的多功能表也已经停止显示,曹队没有把她的手表亮出来测温度,因为担心表会爆掉。
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开始感双腿似乎迈不开步,比爬雪山走得还要吃力。于是当和曹队走并排的时候,我告诉她我走得很辛苦。
我开始等走在后面的雨菡,根据以往的经验,她总是出发的前两小时比较快,后两个小时也算还行,而到了下午基本上就开始歇菜。等她走近一看,居然没带雪镜,脸上眉毛上都结了白霜。给她戴好雪镜,自己也戴了墨镜,墨镜腿上有条带子,我以为不脱打劫帽镜腿就没办法支好(其实把带子扯掉就行了),于是就胡乱地戴了墨镜,冲锋衣的帽子也依旧没有拉紧(回来后才发现拉紧帽檐的带子就垂在胸口,而我一直以为那是装饰),墨镜在打劫帽和耳朵之间留下了不小的通道,北风就从这里透了进来,而我还在如刀的寒风下不停地与笨拙的羽绒衣和背包较劲,在不知不觉中,朝向北侧的右脸颊和右耳朵都被冻伤了。应该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云端的双颊、清少的鼻子也都冻伤了。清少后来说,他能感觉到北风已经吹透了他的右胳膊。
我没有感到脸颊和耳朵有什么问题,我只是盼望着能早些到达东台和北台之间的法云寺,以便能休息重整一下。当法云寺终于在远处出现的时候,我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云端和白玫瑰,不出所料,他们拐进了法云寺,于是大家踩着庙前厚厚的积雪,都跟了进去。
法云寺和一年前一样,大殿的门板横躺着拦在殿门口,殿里的菩萨也依旧没有完工。大家放下包,就开始忙着吃喝。曹队在殿里转了一圈,就去了后屋,转眼传来话,叫大家到后面烤火吃饭。我磨蹭了两分钟,望着殿中的菩萨,想起两次驻足法云寺休息,感激从心而起,不由合什礼佛。
后屋不大,只有三开间。大家进了左屋,在炉火前围成一团。炉中煤炭正红,将屋子烤得暖洋洋的。去年来时法云寺里只有一位师傅,今年有了两位,年长的一位告诉我们,法云寺是个穷寺,也是个救苦救难的寺。想想我们自己的两次经历,似乎也确实如此。
师傅主动要给我们做饭,大家都谦虚地表示饭量很小,于是师傅用高压锅下了两斤挂面,又用豆腐粉条和大白菜烧了一锅臊子。
师傅们边做饭边和我们聊。中年的一位法号G弘,很健谈,说着就提到从法云寺有小路可以下到TH镇,以他的速度只需要半个小时。
午饭后已经过了午后一点。曹队跟着师傅出去张望了下TH镇的小路,回来后征求大家的意见,是进或是退?我想了一下,说我不反对下撤。这么说不是因为我的耳朵在烤火吃饭的两个小时里,已经迅速地长出了一个黄水泡,说实在,我根本没在意并不影响走路的耳朵,自打报名起,我就没想过要撤退,不是因为意志坚定,而是另有所想。之所以说不反对下撤一是因为状态不佳,二是我不愿意在北台过夜。去年在北台又渴又饿又冷,师傅对我们还极其严厉,那一切都让我记忆深刻,而按目前的情况,如果继续前进,晚上只能到达北台。
大家商量了一下,曹队和白玫瑰等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能否在法云寺借住一宿,明天再走。依我的看法,曹队如此考虑一是担心上北台的四百米大坡上天气恶劣,二是同样不愿意在北台住宿。遗憾的是,法云寺的老和尚没有答应我们借宿的请求。曹队再次短暂地思考,然后宣布了下撤的决定。
我到了这里,佛见,或是不见,皆是缘分。
下撤的过程简单明了,到了四点多钟的时候,我们已经在TH镇的旅馆里摆开茶具烤上馕了。屋里的暖气说有似无,我耳朵上的水泡越来越大,走走双腿抖瑟得越来越起劲,曹队的咳嗽也越发惊天动地而历久不衰。
TH镇可以完成的是小朝台,也就是上大(黛)螺顶,从那里可以望见北、中、南几个台,是当年乾隆爷到过的地方。
到了TH镇,同学询问的短信也到了。第一次朝台,当曹队她们困在火车站的时候,我给同学打电话,同学以为我被困在那里,就问是否需要开车来接应。此次朝台,零下三十度的天气预报让我感到有必要为万一被困作些预案,便给同学打招呼,让把防滑链准备好以备万一。知道我只是冻伤了一只耳朵,同学便说我不懂五台山的“利害”。
对这“利害”,我们是在TH镇上听说的,说是天冷的时候,可以冷到腿都迈不出去,以台中来说,一年中降雪天和积冰期可达八个月,刮风二百天以上;一年中只有5-7月份适合大朝台,其它时间均不合适。因为镇子是在山凹处,没有什么风,因此感觉与在山上相比,算得上天差地别。
镇子上商业气息浓重,无法让人喜欢,不过寺院的管理还算可以。我们是大早就出门的,先一天当地市领导莅临该镇,于是警车遍地。大家先去了文殊院,等到大殿开门礼佛。接着去五爷庙,这里香火鼎盛,大家随大流礼佛。再去了财神庙,大家感觉均不对,不约而同转身就走。转上圆照寺,这里似乎还在修缮中,清净得很,我极喜欢“圆照”一词,给人一种通灵感。寺里一小白塔,大家绕塔三圈,塔前小屋挂一幅木刻对联,行楷字体工整厚重,亦喜欢。下了圆照寺,进羅(日矦)寺,曹队说这也是名寺,但自己才疏学浅,不得要领。曹队于是感慨,说是去寺院须与裤爱自由一起才最有感觉。
接着去显通寺,86年出国前自己曾来过此,当时去了南山、显通和菩萨顶三处寺院,惭愧时隔二十多年才来还愿而还不彻底。这寺是五台山的第一座寺院,够历史;寺名是明太祖所赐,够显赫,寺为全五台寺院之首,够威严。各殿一一礼佛,过“清凉妙高处”壁照,又过镀金铜殿,直到最高处的藏经殿。一把圈椅在殿前廊道上摆着,阳光正暖,曹队坐上去,开始进入境界,大家就东一个西一个,随意领悟。莫约半小时,复下到铜殿处,门开了,有缘,遂进玉石铺就的殿中礼佛。出显通寺再到塔院寺——原为显通寺的塔院,绕塔一周,感受其气魄与神韵。
能再来TH,幸运。虽未完成大朝台,亦感所获颇丰。
午饭后上大螺顶,走大智路,1080级台阶,高大约有二百多米,费时超过半小时。当时以为这是乾隆爷曾经过的地方,台阶很干净,有不少人趴在台阶上打扫,不知是虔诚还是一种“化缘”方式,但我更相信是后者,因为快到顶的时候,三个着僧人服的拦住了独自走在前面的我,要我面对东礼佛,我以为是规矩,照办,但这三人还没完,扯着我开始叨叨,我很快感觉到不对头,遂挣脱对方的拉扯继续向上。后来知道这条路是99年才修的,赵朴初题的名。沿路有朝拜者一步一叩头地上去朝拜,不知道他们是否感到了所云的:踏上大智路,一心礼文殊,一礼一智慧,无明自消除?
由于有一定高度,又是淡季,因此大螺顶上也很清静。从天王殿旁的侧门进去,是一座六角殿堂,名为“栴檀殿”。栴檀即檀香,当初释迦牟尼成道后,弟子们为了让佛祖的影像永远存留在人间,便请佛祖站在河边绘像,出于崇敬,画师不敢面对佛祖,而是看着河中佛祖的影像绘画,将水的波纹一并画入,称为“照佛”,后按“照佛”以檀香雕成像。因此后来凡是“照佛”都被称为“栴檀佛”,殿堂就称“栴檀殿”。
栴檀殿后是“五方文殊殿”,所谓的小朝台即是在此殿中礼佛五方文殊菩萨。
小朝台的由来还得从乾隆爷说起。乾隆爷先后六次到五台,但几次朝台皆被风雨所阻未能如愿,乾隆46年,乾隆爷对方丈青云说,五年后我再来,必得完成朝台,此事你给我办。方丈犯难,适有一小和尚犯戒,当罚逐出山门,青云便对小和尚说,你若能解皇上难题,当不罚你。小和尚说,此有何难,将五台的五方文殊塑在一处即可。于是,青云方丈就将五个台的五方文殊像塑在同一殿中,成“五方文殊殿”。五年后乾隆爷再上五台,在此完成了后来所称的小朝台。
朝台既成,乾隆爷自觉有素质,为再显有文化有内涵,随后将大螺顶更名为黛螺顶,并作诗一首:峦回谷卷自重重,螺顶左邻据别峰。云栈屈盘历霄汉,花宫独涌现芙蓉。窗前东海初升日,阶下千年不老松。供养五台曼殊像,者黎疑未识真宗。
这诗被刻成碑立在殿前,虽然诗和书法都很一般,但我还是拍了御笔诗碑并贴在丛林网上,或许可以激发某些人下次前来朝台吧?
五方文殊殿前有香案,可自取三根礼佛。旁边有纸一方,曹居士近前,一边拈香在手,一边念道:“敬香一柱变十万。”走走等几个有内涵的队员心生疑虑,上前看,见是“敬香一柱便十方。”
佛堂前,这些队员敢乐却不敢声张,只能憋而屈之。
礼佛毕,下午的阳光照在院子里,大家排排坐在大雄宝殿一侧,半天不愿挪身。有人提起“敬香一柱变十万”,众人始狂笑,而大雄宝殿前寺住持所提的一副对联却是:净土清幽一尘不到菩提地,禅冥寂静万善同归般若门。
此事后来被大家作为笑柄,时不时翻出来大家齐乐一通。这应该算是曹居士史上最掉架的事了。
四点钟的时候,我们开始从大螺顶下山;五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东台,在西斜的阳光中,在东台的牌坊前留下了合影。
又过了半个钟,我们来到了五台山车站前的某宾馆。八个人中的七个开始轮番与前台MM砍价,MM不依,两个帅哥围住柜台不饶。二十分钟后,MM起身出台,裙超短,腿肥腴,众丛林MM皆臣服,帅哥皆鼻血,该MM大获全胜。再一刻,MM将黑装换成红装,短裙依旧,众帅哥就发痴,表示愿在此留宿。我于是想,此次大朝台未能完成应该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人品问题吧?
此次大朝台虽未完成,但我还是很感谢同行的队友,这同样是一次将会长久留在我记忆中的行程。明年只要有机会,我将再来,哪怕只是为了无法忘却的一份记忆。
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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