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穿行者
标题:
山之珍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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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反斗乖乖
时间:
2003-8-9 01:08:44
标题:
山之珍肴
从小就在山村里长大,连绵起伏的小山把村子层层包围在小小的盆地中。幼小时,根本不懂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适,只是对触目可及的高低错落、深浅不一的绿说不出的喜欢,日复一日地在它们的围护下安然渡过。
越长大离山就越远,大学之后再也没有登过山了——没了登山的伴,没了近山的便捷,更没了哪怕是对山懵懵懂懂的喜爱。生活渐渐定格在水泥钢筋、车水马龙之间,节奏快得让人无暇抬头望天。在我被城市的尘埃弄得最灰头土脸的时候,很偶然地又接近了山。那股不容分说、扑面而来的清新让我一下子猛醒,一种熟悉的气息紧紧地抓住我,唤起了我埋藏已久的对绿色大山的向往。一次又一次的近距离接触,我渐渐地意识到:我是从它们的怀抱中走出来的,我与它们息息与共,无论走到哪里它们永远是我的底蕴所在。
从家乡的群山到深圳周围的山,带出的都是同样丰富感人的心灵收获,童年的时候更吸引我的是大山慷慨的赠与——甜美的野果。
小雨纷纷扬扬,空气中满是泥土的腥和绿色植物的涩,所有的新芽都在用劲伸展身体。偶尔碰上睛天,最喜欢的事就是和要上山砍柴的人到山里去,我绝不是去勤快地干活,而是喜欢在山里无拘无束地玩,并且还可以尽情品尝这时节最清甜的东西——茶花树上长出的新茶苞。这是一种像玫瑰花瓣一样大小但比玫瑰花瓣厚的半透明的淡绿色苞片,放在掌心细看,简直就是完美无瑕的翡翠。嚼之极脆,清甜的汁液让人有口齿生香的感觉,而且是慢慢渗透的,是那种柔情似水的给与。读《红楼梦》时,很羡慕漱玉用雪水泡的茶,心想一定是无比的清香,现在比比,还是不如茶苞的甜来得自然、轻柔。
这时候最有名的要数杨梅了。“清明时节,杨梅煮酒”最是撩人心意,可惜现在能吃到的杨梅都淡而无味、个大无当。那时候山上的杨梅可是红得发紫的,色泽饱满得好像就要挣破了一样,汁液几乎就要把嘴唇染成粉红了。甜与酸之间一点都不含糊,各自把自己的比例调得恰到好处,让你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也有小小的青梅,装满两口袋回家,再拿盐渍上,市场上所有的话梅绝对不能拿来相比。
夏日的艳阳下,最令人快意的是躲在大树下,手里撺着一把山丹丹花,花都是粉红粉红的那种,一朵一朵或一瓣一瓣地摘着吃,微酸的,口干舌燥的感觉立去。没听过牛吃牡丹的话,对着一捧娇艳的花儿却也懂得细细品味。
也可以找个溪谷,坐在大石头上,旁边的沙地上就长着一丛丛绿色的不知名的草本植物,笔直的空心的茎有拇指般粗细。也许是汲取了山溪水的缘故,不但水份特别充足,味道也是酸甜适中,非常可口。
春华秋实,大自然的盛宴也在此时召开。漫山遍野有着那么多五颜六色形态各异不知名的果子,我除了贪婪地四处观望美景,更不会忘了伸手采摘可口的珍品。和夏季的微酸不同,秋季的菜肴一律是甘甜的,是经历了几多风吹日晒修来的沉甸甸的甜,沉稳而执着。最多的是山丹丹果,食指头大小,近似全黑,甜糯甜糯的。家乡有句话:九月九,马稔(音似)甜过酒。说的就是山丹丹果比客家酿酒还要甜。
我最爱吃的还有金黄的金英子。也是拇指头大小,表层有些钝的小的刺。剖开果皮,里面包着粒粒种子和填充物,把这些都去掉,就吃那金黄的果皮,其甘甜不亚于山丹丹果,以致于我总是错把“甜过酒”这个说法联系到金英子上。金英子还有极高的药用价值,中医药物书里描述其功用为“性温,滋阴补肾”,山里人都懂得用它跟其它的药材放在一起泡酒。酒坊里或小店里经常卖度数很高的大米酿造的米酒,买回家中,经过这么一番炮制后,没什么营养价值的米酒就成了滋补的药酒了,而且入口香醇,没有丝毫当初高度数的那种刺激。
舒婷说:“我的全部感情/都是土地的馈赠。”对我而言,我的大部分快乐、悲伤和梦想也源于这厚实的大山,幼年时的口腹享受现竟又成为我心之向往,不知我的山友中又有几人有此想法。
作者:
桑珠小莉
时间:
2003-8-9 03:02:40
乖乖的文章是需要细细品的,就如这山中珍肴。
来广东登山后还真遇到一些野果,比如:油柑子、捻子(这些字都不会写)、野草莓……
还记得上次去天露山,98很细心地摘了许多红红的野草莓放在碧绿的荷叶上,美得惊心,哪像昏鸦和我就知道不停地往嘴里填。
还有最早去海柴角的那次,可能算深圳第一批队伍吧,为避开悬崖,不小心就钻入树林了,正来回寻路时豁然看见结满桔子的树,我走在前面,摘了几个,等再回头看时,树上已经一点橙色都没有啦。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8-8 19:03:20编辑过]
作者:
酸菜
时间:
2003-8-15 05:30:57
乖乖写的真是美文,怎么才爆发出来啊,让我们少看了多少东西.西西
哼!曹同学老是把昏鸦当绿叶,替他抱不平.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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