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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凤来熙(2009-07-11丛林八周年活动故事)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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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21:31:26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保温瓶在2009-7-12 21:39:26的发言:
1
隔着餐桌有人喊住了我。
我楞了神,皱了眉,使劲聚了老眼,依稀望去,却是长风。“我们桌你手下要和你碰一杯,”他说。
活到已经看不清了世界,终于当了回官。虽然是任期只有两天的八周年活动文字组长,可毕竟也是号称有万众的丛林里的组长啊!而且手下还是清一色的MM。我掩饰不住高兴地回身去取酒杯,没注意到一边的砖头冷着笑,潜台词我是知道的:看我在车上是怎么介绍你的?——那位年纪看去比较大的,可心还年轻的。
年轻的老头回来时手里已经纂了杯酒。长风这一桌上有四个文秘,可只有旁边的一位做了自我介绍,她叫淑女。剩下的三位既不自我介绍,老人也不好去打探,于是就稀里糊涂地和眼前的几位一一碰了杯。
喝了酒,麻烦才开始。有人开始发话,“组长,是不是交了作业请我们吃饭阿?”“哦,是的,请,请”我嘴里应答着半句,脑瓜里已经开始接着下半句,“烤白薯,烤白薯!”
旁边凑过来个高挑的影子,“你们好好写,到时候你们组长请你们烤全羊,我们也参加!”我的脑瓜立刻不灵光起来,脸色十有八九成了苦瓜样,“是烤,烤,烤乳鸽,”我分辨说。知道如果说烤白薯,立刻会被勒令撞豆腐。
“烤乳鸽是交作业前请吧?”MM们不依不饶,我立刻知道失算,满脑门的冷汗忽然就冒了出来。MM的酒可是不好喝的,即便她们是你的“手下”,我立刻就逃,边逃边犯愁,“完了,指望这班文秘写作业,哪个能靠得住?”
我一边用手指刮着脑门上的冷汗,一边想起了胖子天雷。
天雷浑身湿淋,仿佛刚被从水里捞起来。
我并没有因此而怜悯。“天雷,你预报的大雨呢?”我逼视着天雷,开始第八次向他发问。天雷在碗里扒拉着的手立刻停住了。他没有转过头,而是呆楞着抬头盯着。我满意地看着他逐渐崩溃的表情,心里在用古龙的手法描绘着眼前的一幕:
“保温瓶第八次出了手。
依旧是相同的一招。
对付天雷,他只用一招。
一招可以毙命。
现在这一招直点在了天雷的脑门。
无法躲避的一招。
冷汗从天雷的脑门上冒了出来,他长叹一声,低声道,好冷!”
天雷的嘴角蠕动着,经历过七次的沉默后,他镜框后暴起的眼珠一陷,终于咕哝出一声,“已经起风了。”
冷汗象断线的雨,忽然地又从他的两额洒落下来。我看了一眼他头顶上呼呼作响的风扇,知道他已经崩溃到幻觉,心里又加了一句古龙般的描述:
“说罢他轰然崩溃倒地。”
他是无法不崩溃的。作为领队,他应该知道气象预报对活动成败经常起着关键的作用。他可以用不着调的预报放大家的鸽子,也可以让全体队员缺少应有的装备准备。且不说这两手他是否都干过,单就这一回,他不定就是依靠天气预报的误导,把可口可乐和雄赳赳哄来的呢?
我以为天雷一再犯忽悠是有其难隐之处。打见到天雷戴着小红帽,穿着小了两个尺码的T恤跟在可口的旁边,我就猜想这可乐该是治夫教子有方的成功业内女士。
天雷家的雄赳赳我没有多少印象,因为我并不怎么喜欢小孩。但据说很可爱,因为桑烟等人总象巴望着唐僧肉一样,巴望着在他脸上啃上几口。但雄赳赳似乎并没有多少男孩应有的淘样,象女孩的男孩难成气候,不管他被多少次称为雄赳赳。于是我很希望他从小就谙熟于韬光养晦,与孤岛大叔走的是相辅相承的路子,一个在外头一声不吭做个好孩子,回家鼓捣着他爹吃八碗饭自己才肯吃一碗;一个在家给小孩装斯文做模范爸爸,一出门脑顶上的四个旋子就一起发野。
2
我相信这篇作业上传后很快会有用“栓马石”注册的GG。
一路上两匹马始终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样。帽檐被它斜在后脑勺,上衣被她当成披风扎在脖子上。财务收钱她就鼓着眼在后面盯着人数钱,司仪讲话她就跟在后面扯着话筒线。车上的180在摄像,他戴着五色花眼镜,拿着DV机,也不知会用不会,仰着头挺着脖地在车里晃来晃去。他眯着右眼看屏幕,二匹马就眯着左眼挤着看。
我于是忽然就记起了那年180在高速路上跟在千米山的车后追跑的情形,重现这一历史场景的不二人选应该就只有二匹马了吧?与其在车上憋成中暑,还不如下车跟着跑个马拉松。
谁能栓得住这二匹马?
八周年活动地在汕尾,车先停在汕尾的凤山脚下。所谓的凤山不过是个小山包,被开辟成景点“凤来台”。山门前竖牌坊一座,正面是“有凤来仪”,背面却是“山不在高”。如果凤山不是旧时帝王重臣的陵寝,那立牌坊的就该是没肚量没境界的了。倘若是我,此时不改一字的话,一定将两方横额的位置对调。
日头还正热着,我见了冷饮摊就先买了根雪糕。对于天雷的忽悠,我是做足了准备的,甚至连冰块都让雨菡带了,只是没记性地塞到了行李箱里。人老了真是犯健忘,我将相机充好了电却忘在办公室里,想好了晚会的节目却将口琴忘在了抽屉里,只得临时再破费买了把新的。所以你知道,我做文秘八卦实非本意,与其让人说我老了没记性,还不如胡诌一通让人说我瞎八卦,你说不是这理?
一说八挂就想起主任。尽管她不露面已经很久了,但老一点的丛林人还都记得她主任的头衔。做主持的砖头,在车上是那样充满回忆地向大家介绍起主任,我竟也被感动了,因为留住的记忆连同八卦传说都是美好的。汕尾是出橄榄的,在凤山下,许多摊子都卖它,主任买了一包,而我有幸正坐在她前排,于是也品尝了几颗。小时候橄榄常常是早餐的下饭菜,有甜的、咸的还有新鲜的几种,可我一直就没认下橄榄树,尽管我认识许多的作物和果树。主任的橄榄真是让我唤起了童年的记忆,由不得唏嘘一番。
主任是带了剑龙的,长高了还是长胖了我就没注意,不过记得那年的庆典不但参加了比赛,晚会上还表演了节目,或许是跆拳道?主任还另带了个胖小子,是谁的没有考证,在车后面不知是不是这小胖子和别的小朋友嘻闹伤了自尊,呜咽了好一阵子也不肯罢休。
来凤山门边是一个很大的广场,大家就在四下里闲晃。我用雨菡偏色的相机,拍着人群堆集的场面,人物景色两不靠,不过拿着相机记录曾经的瞬间。毕竟,今天的队员里注定好些是很难再见了的,四周年,五周年,六七周年活动的参加队员,不都是如此么!
今天的照片已经属于制作范畴的产物,和“摄影”没多大关系了。但摄记毕竟队伍庞大,提供每次活动反刍基本内容的一部分。有些摄记是喜欢拍人物的,紧跟着瞄准的对象,屁颠屁颠地跑,多半属于有爱心少眼神一类,另有些摄记专注于山水花色,总想超然于自然之上,总是归于有追求没境界一族。
照片能传世的,一定在于记实的珍贵,而绘画能够传世,一定在于它的艺术。
没有根基的“傻瓜”也能掌握的艺术还叫艺术么。满街头的摄影“艺术”家里,了解色彩学的有几个?还是说那个胖子吧,据说拍了多少多少万张PP了,在行业上也算资深,千挑万选挂出的杰作,却还不如随口胡扯的段子精彩。
从凤山出来,车子连兜了两个圈找不着北,众人纷纷猜测带路黄金的含金量,最后有人得出的结论是不超过18K,你知道18K的含金量是多少不?
3
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个景点该如何称呼。
尽管去程花费的时间超出预料,但我们其实在六点来钟就到了目的地,但车没有停又掉头去了这个海边的景点。这是一个很长的岩石地海湾,主要的景点是一座庙宇和散落的楼台亭阁,但所有人工的雕琢都无法和自然协调。最先入目的是海边的石刻“得度石”,书法拙劣,篆刻的也不是地方,一眼看去便是牵强附会之作。庙宇一侧的小篆“石鼓”笔画圆润流畅,布白均匀,而另一侧的“石钟”则令人大跌眼镜。想来书者对“石鼓”二字练习颇多,得心应手,按孤岛的话,已然是“酱油打多了也手熟”;而“钟”字则疏僻手生,横看竖看皆不堪入目。
喜的是海景不错,又恰逢黄昏,惊浪拍石,隆隆有声。大家三三俩俩,散落于路边廊里,或沉思,或喜乐。没有人知道其他人在想些什么。
快要回到庙宇的时候,与曹队大勇火冰几人不期而遇。“雨菡的专职摄影呀!”火冰笑着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火冰的脸上就始终绽露着那种微笑,在今天的城市里,这是一钟久违的微笑,如果你想知道什么是幸福,看看她的微笑就够了。在很长的时间里,我以一个旁观者的目光,始终为没有眼光的丛林GG们遗憾着。
大勇是一个资深队员,属于有资格纂写丛林回忆录的一辈,甚至连题目我都替她想好了:《从大勇到落英——我不在丛林的那些天》虽然这题目有些老套,且有盗用大万作业的嫌疑,但每一个老队员,何尝不都是一部活典,只不过是,谁能读到其中的精彩?
我举起了相机,依旧为了留住那个曾经的瞬间,可天雷闯入了画面,硕大的身躯,压斜了整个构图的框架。
在景区门口,又一次见到那条硕壮的宠物,想了想,想起是天下行家的。正纳闷它是怎么被藏到车上的,只见那狗嗖地一下就窜上了一辆越野车。那车据说是习习提供的。
我很遗憾习习有了那么个绰号,那是我的过,我在烤XX的名单上加上了她的名字。自从姜峰下来就没见过她,尽管有过一次擦肩错过。
那是在营地,我提了个生瓜,盘算着怎样才能象卖拐一样把它出手。营地里摆着个菠萝蜜,曹队说是习习寄存的。
“菠萝蜜是个什么东西,打开看看?或者我用一个西瓜换一块尝尝?”我说。曹队斜看着我,翻了翻白眼:“只剩这一个了,多少人想尝习习都不肯,放出风来,说是谁敢吃了就跟谁拼命!不信你也试试?”她说着拿起手机拨通了习习:“习习啊,”她换了有气无力的那种无奈腔调,“破帽子想吃你的菠萝蜜呢。”
话筒那头习习蹦了起来:“不行!我20分钟后就过去!”在姜峰高原上为一块大饼争个头破还情有可原,在城里竟还为一个菠萝蜜玩命,我相信她为了摆脱绰号的努力一定还没有成功。我赶快就走,在习习赶到营地之前。
习习退出了八周年活动,但我还是想办法在作业里为她画一道眉。
当我们最终来到南澳岛营地的时候,夜幕正开始降临。后勤组立刻开始忙乎起来,百人的烧烤,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属于需要多方协作的大举动。看着曹队消瘦的摸样,可以想象为了八周年活动她所操的心。雨菡是带有私房菜的,我问她有没有准备鞋油,她说当然有。
私房菜下酒正好,原本可以不去烧烤的,可文秘的职责需要去感受那种气氛。
我趿拉了凉鞋到了烧烤场。烧烤场上正热闹的欢。
4

后勤组的老更他们已经在场上点起了数堆碳火。碳下得很足,呲呲地冒着声响,火焰从碳隙间迸发而出。
大家早已经饿了,碳堆边人头攒动,满场铺散开的食物堆间,提着各自所需的人影在急忙间奔走。
冷眼地立在一旁,看着大家抓狂猴急的摸样,我忽然轻松地想笑。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认为自己是了美食家,一个喜欢白菜豆腐的美食家。美食家不但挑食,还总藏有私房菜。在路上我是已经尝过了私房菜的,所以此时的我一派从容。
在火堆旁转了几圈,得了点空隙,就蹲了下去。等雨菡来了,让她看着摊子,就去叉了两块里脊肉片来烤着。一旁是大万和万嫂,长期的外出打工生活,给了大万一副很悠闲适应的表情。上一次和大万排排坐,正是一周前去铜锣湖回来的路上,两人从启孜峰、傥络道一直聊到下个月的秦岭。他对秦岭也是充满感情,一次次地往里钻且乐而不疲。
我也想去秦岭,因为它深藏的文化和外显的气势,可也担心自己一去,就埋汰了秦岭的古朴神韵,就象那回让武顿山的景色骤然逊色一样。
人还是该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肉开始在火上吱吱作响,旁边早有人高喊着好吃,马上就有人表明,这是专业人士炮制的自然没得说。我往肉上刷了调料,再烤一阵,就着啤酒也开始品尝。肉发柴,没有自然的香味。现在的猪都是三个月催大的,那象小时候的猪肉,白水一煮撒把盐,香气就能飘出二里地去。
再回到肉盆边观察了一把,我看中了大块的肉条。慢慢地烤到熟,果真既鲜嫩味道也好得多。一条肉足有三、四两重,吃下去就已经半饱。那边天下行却在喊,这是做叉烧肉的,厨师拿错了,肉块太大不好烤熟,还是烤里脊肉吧。
我打着嗝,窃笑着。
烧烤到了中途,一旁的平地里忽然就爆响起来,一朵礼花腾空而起。逍遥公子云游子几个就在那里喊,“羽协,羽协,看看我们羽协的声势!”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把自己俗喊成“雨鞋”,我是希望他们改成“羽毛协”的,高雅得让人惊奇,也就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我对羽毛协是很重视的,专门布置有跟班文秘,可惜这些个文秘,全都只顾得吃喝,那怕只有三分丝雨的敬职精神,不论是盯着180或是拽着逍遥公子,都能写出三五千精彩的作业。
吃饱喝足的我于是就看他们放礼花放烟火。一旁的小铺里就有礼花和烟火卖,问了问逍遥,说是五个礼花100元。我喜欢放炮仗,很想也去买几个来放,可周围太嘈杂,反倒没了心境。
礼花和烟火交替地在空中绽开,艳丽然而短暂,如同人生。
烧烤到了尾声,后勤组的就又开始忙乎起来,我依旧甩着手闲晃着,该我忙乎的时候还长着呢。看着他们把一堆堆的肉倒在大塑料箱中,我在想,如果用做千米山早餐的滚汤肉,如果用做晚餐的过油肉,那该是多么多么的丰盛!
滚汤肉让我想起了孤岛,一盏节能灯在场地中间挑起来的时候,我这个做文秘的就看到了那个圆脸的家伙。
做文秘是为了丛林的山友。关于八周年的作业怎么写,曹队早就制定了明确的方针:“有种友情也可以是:当面揍他,背后骂他,需要时帮助他。”当下面我把这个人拖进场子的时候,你立刻就该知道,我正在贯彻曹队的写作方针。
5
我是不屑于在地上画了孤岛的模样,再用登山杖指在上面拍照的。背后戳人不符当面揍的精神么。
孤岛是我的角,作业里餐桌上,我总是把显著的地位和鸡头留给他。可打看见他起我就感到不对劲。每当发野的时候,他右眼的眉毛总是挑起成高难度的11点11分的模样,眉毛上古怪的旋子能象铜钉泡子一样放着光。可在八周年一现身,他就凹着脸,鼻子眼睛全缩回面腔里,耷拉下的右眉,象尾巴似的紧紧遮住旋子,呈现古怪的3点33分的模样。从来走在路中间的他,携了孤太太和小孤岛,总在边旁溜着。
除了在烧烤中听到他高喊过:“我开始喝酒啦!”我就只听到他丝语般对小孤岛的敦敦教诲。孤太太很文静也很低调,练过多年太极拳的我知道缠丝劲以柔克刚的道理。
后勤组在扫尾,节目组准备粉墨登场,孤岛仨在中间的位置坐了头排,酒精在他的脸上绽出红光,象模象样端坐的他,能闷憋到什么时候?
我在人群中转着,再次碰到了牤牛。和牤牛一起活动印象最深的还是大山和大粟地那次千米山。他给人的感觉是穿着齐整得体,尽管只是普通的迷彩服。当满身疲惫地下了山来到溪水边,他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头发梳理整齐,然后小心地将帽子端端正正地戴上,那一串连惯的动作让我至今记忆不忘。
两年半后再见,我第一眼就注意他的头发,卷曲的头发不再有当年精心梳理的光泽,散乱地从帽沿的四下里蔓延出来,显得随意了许多。问他这几年是否还进行户外活动他说是的,给我说了个网址我却转眼就给忘了。
曹队站到了灯下,拿着话筒开始讲话,似乎是破天荒地,她穿了一件非户外样式的普通女装,可看上去却显得如此古怪,我心里于是有一种吃惊,喜欢并长期从事一种活动,已经将她的形象固化了。
到了她不再穿登山鞋和快干衣的那天,今天围坐在一起的你我 ,是该高兴还是失落?音乐开始响起,我却发现曹队刚才说了什么,竟是一句都没有听见。
一旁的小店周围,从开始放烟花起,就陆续有了旁观者,黑暗中,只见四下里三三俩俩放光的眼珠。
真优美立到了场中央,这几年的晚会,她几乎都是节目的策划与组织之一。这次的晚会,感觉是走了春晚的路线,一开场就是快乐集体舞,而不再是闻名遐迩的“斧头舞”;尽管当年的那些黑衣酷客中的几位,砖头雷暴蓝六大万,此时依然戴着或黑或蓝的墨镜立在一旁。
晚会总是庆典活动的两大支柱之一。可节目竟然没有伴音,这让我很吃惊。没有舞台,没有音响,十分的精彩也只得三分!就算大家热情再高,在海边的烟雾尘土中,没有节奏的热闹也难长久。
子茵开始上场,女强姐也穿上了连衣裙,我还没有认真想好南在那里北在那里,就被叫上了场子。子茵要朗诵她的姜峰感怀,于是曹队、雨菡、公子我们几个上去做陪,全都没有舞蹈细胞,如立四根电杆。幸亏砖头看得来了兴致,也不管砖头太高不高兴,围着子茵就开始翩翩起舞,如同陈佩斯,将朱时茂的戏份抢了个一干二净。
接下来是萝卜头的角。尽管他的节目一向是唱,可我从来都只看他的表演而不听他唱些什么,他肢体的语言远远胜过他嘴里叽里呱啦的噪杂。他右手握拳,习惯性地举在肩头,偏着头象在起誓,可又闭着眼有嘴无心,身体随着嘴里的唱词,剧烈地扭转着,摆动着,整个人就在扭摆中越缩越小,越缩越小。
眼见萝卜头就要象根面条一样软塌在地上,我赶紧闭了眼,扭身钻出人群,找大魏快客去了。
6

我吹口琴走的是野路子。
文化革命的时候,记不清从那里弄了把旧口琴,也许是我姐的吧,照着琴盒里带着的那页吹奏法练了些日子,就能够吹出曲子。后来也买过几把口琴,吹的曲子在变,但技艺还是当初自己练就的那两下。
口琴是和大魏合奏,大魏提出想吹《半个月亮爬上来》,可我不熟,建议说吹《城里的月光》吧,可大魏不熟。我就再没考虑过这两首曲子。因为从姜峰下来后就总听藏歌,八周年的前一天我忽然就想把《天涯》和《天路》连起来吹。出发的那天用新口琴吹了几遍,觉得还可以吹成个调子,可见了大魏他说既然《半个月亮爬上来》和《城里的月光》都不济,那就来个《游击队之歌》吧。我有点蒙,想不清这歌对八周年有什么意义,合过两遍他说就这么定了,两人就往场子里走,抬头见到大骡子。
骡子是驴和马杂交的后代,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称自己为骡子,可大骡子敢称自为大骡子,这种勇气是令我敬佩的。
大骡子说他也吹口琴,于是三人一拍即合,决定来个合奏,并且在合《游击队之歌》之前,每人先来一小段,于是就有了大魏抒情的外国民歌,大骡子浪漫的外国圆舞曲,而我不知怎地没有去吹《天涯》,而依旧吹那首《城里的月光》。
在我们练习节目的当口,最精彩的节目被我们错过了。其中就有天雷和雷太的《纤夫的爱》,是累人还是雷人?我没有看到。那年天雷的一曲《十年》让我记忆犹新,这次错过胖子“尹相杰”拉纤的对唱,让我后悔末及。
最遗憾的,却还是错过了拉呀索的瑜伽,那是我后来在照片里看到的。原先以为是柔功,还想难怪萝卜头唱歌身子扭得象面条,原来是家风,是给啦呀索具有专业水准的柔功配舞伴唱所需要的。后来看了说明才知道是瑜伽,萝卜头的扭唱和瑜伽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当然,精彩的节目我也还是看到了,比如行者孙和行者小孙的表演,老孙甘当绿叶宁可为小孙伴奏,也不加入我们的口琴大合奏,否则我们不就可以来个四重奏了吗?
白马山之后,行者孙是让我敬佩的。不但积极组织活动,还和小行者孙参加定向以及现在的演出。真希望这些户外活动对小行者孙今后的成长有所脾益。这个希望当然是对所有新生代的,他们的参与在给大家带来了许多欢乐的同时,也让一些撑饱了的摄记获得了佳作和迅速消食的办法。
比如丝雨唯一的那张佳作:头戴大沿帽侧身嫣然一笑的蓝天小鹤。我就从中看出了它的历史价值,我敢断言,如果小行者孙将来是最年轻领队的话,蓝天小鹤一定是最有才的文秘,你看,他戴了帽子象帽子大伯,摘了帽子也象破帽大伯。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我从心底里感动啊!
加油,蓝天小鹤!
(7)
节目在继续,迪斯科的曲子开始剧烈地震颤起来,而我在音响旁却陷入了瞌睡。一周有五天,我会在凌晨三点时分醒来,每天满脑的官司就从那时起纷至沓来。剩余的两天是没有钟点的日子,也是思维懒散的日子,就如同了今天。
我瞌睡是睁一只眼的,因此晚会的结尾虽不清晰,但也朦胧,有些快乐是不适合老年者的,那些欢快的舞者,愿他们能把快乐和青春的活力带进下一年的晚会。
节目后是分蛋糕。经历丛林分蛋糕已经有好些回了,虽然这次我懒在椅子上没有挪窝,可大家依旧记得我(天雷转述的经典帖啊,我都多少回套用了?)。就在我睁着一只眼看着远处桌上的蛋糕在迅速变小的时候,一身飘逸的连衣裙从我眼前晃过,我的脸上同时也被人重重地捺了一指头,我还没有回过神来,又是一身鲜明的淡绿停在眼前,我刚注意到那一汪明亮的微笑,脸上紧接着又遭了几道涂抹。我哇了一声跳起身来,一边四下里找纸巾,一边已然象挨了小尼姑掐的阿Q,头脑乱得竟是再也没有了一丝的睡意。
我没有找到纸巾,就胡乱地将脸上的奶油刮下来放到嘴里品尝,走到海堤边,发现天雷和雷太经历过《纤夫的爱》之后,正在堤上支了三脚架拍月亮,我相信他是要拍一张《月亮代表我的心》吧?他很得意地给我们看用120秒钟暴光拍出来的片子,说是摄影杂志上的那种片子就是这么拍出来的。看到夜里拍出来的片子和白天拍出来的几乎有同样的暴光效果,我奇怪何苦要晚上来拍?我说为什么不用60秒试试?天雷说那样暴光不够,并且立即试验了一张,然后给我看直方图,让我很信服120秒比60秒要好得多。谁知道第二天挂到网上的,竟然是60秒的那张。想必120秒的天雷都当秘籍收藏了。
当节目组和后勤组再次忙碌起来的时候,曹队开始网罗秦岭的队员开会。我被允许参加旁听。去了才发现旁听的不止我一个,而且还正哇啦啦不停嘴的叨叨,比主角们还辛苦。
这个旁听者只能是孤岛。你想他已经戴着面具憋了超过24小时,又喝了酒,能不撒一回吗?终于他找到了最合适的地方,一只聚集在一起即将出发需要GP却没有GP的队伍。他滔滔不绝,秦岭的一切似乎都已经烂熟于他的心中,只可惜壮志难酬。超过三天的活动几乎从来就没有他的份,那份郁闷大家都能够理解。论能力经验和GP,他都是最适合的人选之一,可惜只能在广东爬爬“小气”的山峰。
怀才不遇者总是给人最壮烈的印象,大家看着孤岛,默不作声,毕竟大门是向他敞开的,他只是为茧壳所自缚么。半小时的发言终于结束,酒退了,右眉上的旋子也失去了光亮,孤岛起了身,转身的当口似乎长出了口气。
曹队开始介绍秦岭之行的计划,大万作为资深参议适时做着补充。我不知道这支队伍的最终规模,如果不扩招,我是没有什么希望的,我看了看那桌旁的塑料盒,我知道里面是什么。刚才晚会结束的时候,我看到雨菡在屋里,面前摆着两个塑料盒,而手里正夹着个□□,一幅犹豫不决的表情。七是曹队的幸运数字,而六和八也都是吉利数字,她将如何选择,我不想去知道。于是我就自己给自己摆八卦:如果是六和八,曹队就扩招,如果是七,就不扩招。
介绍了情况,说过了装备和拉练要求,最后终于说到队伍和人选。“基本上就是帖子里已经预先确定的人选,不再扩招”曹队说。那是我在会中听得最明白的一句话,我立刻睁开了另一只眼,用失望的眼神在四下里打量了一圈。
“难道还是七么?”我在心里一叠声地问着。
我在中途退席了秦岭的首次会议。
(8)
我终于知道我们活动的地点叫红树滩。六点钟不到,我就站到了海边。清晨的风佛过,带来一身的清凉。海滩边已经有了早起的身影,甚至海里也有了晨泡的游人。海水还算干净,蓝中带着灰白,一人高的白头海浪一道连着一道,不断地向着海岸拍来,海中的游人在海中时隐时现。
我到营地边看了一下。营地在昨晚烧烤场的一侧,十来顶帐篷挨着大巴支立着,夜里露营的人显然不多。我是提出值班的,据说和麦克一起被安排在清晨。为此我带了对讲机,并且一直开着,只要谁喊个什么,我全能知道,可对讲机整夜都静默着。
麦克正坐在营地旁的一张椅子上,是值清晨的班吧。老更在昨晚的碳火堆里扒拉着,烧烤结束的时候,碳火里应该还有许多半生的土豆和红薯。不少队员已经起来了,在营地周围在海滩边闲逛。我问海里有没有丛林的队员,他们指着说,有的有的。
我是不习惯大早游泳的,据说清晨的汗毛孔是开启的,此时如果泡冷水毛孔将会闭合,因此并不是游泳的好时刻。我漫无目的在地四下里东停一会,西晃一会, 看到老九也起了身,我知道他得水性好,问他怎么不下水,他说呆一会就下。
六点半我下到了海里。太阳还没有出来,泡在水里爽得一塌糊涂。在不熟悉的海域里我总是很小心,浅水里布满海蛎的礁石、海胆、和方向不定的洋流都不是可以轻视的,更何况是空腹下水很容易脱力或脱水。
浪很大,“冲浪”的感觉很过瘾。迎着浪游过去,看着浪劈头而下,就势往水里一钻,等身体遭受的冲击过去,再抬起头来。遇到恐怖的浪压下来,就将身体缩成一团,任凭自己的身体在浪里翻滚。一起泡水的有几个丛林的队员,包括老九和牤牛,大家似乎心照不宣,一字前进,并排后退。
一直泡到七点半,到了太阳快升起的时候,我才上了岸。口很干,到营地旁抓了一只可乐,使劲灌了一通。太阳一出来就如同火烤,天雷的大雨预报简直就是一个嘲弄。等后来的队员在阳光下入水的时候,我相信已经没有了多少爽快的感觉,暴晒下的海水里同样容易灼伤皮肤。
从海里起来冲过澡,就无所事事了。回到楼里,却看见蓝六八叉在躺椅上鼾声大作。大清早的,他跑到这里补觉?组委会的队员该有多辛苦可见一斑。
早上的活动内容是趣味定向,地点在风车岛,预计九点钟出发,后来推迟到九点半出发,实际到了十点光景才出发。
风车岛离红树滩很近,但是带队的黄金又一次出错。他是“地主”,早就为这次活动忙上了,两天的活动里他也一直在忙里忙外,可就是带路的水平不高,有可能当个总管助理,可当领队估计没戏。
风车岛的景色很好,作为活动的主场地不逊于红树湾。我更喜欢四周年在园潭村的那次庆典,远离城市,贴近乡野,只不过在有大量童子军和新队员参加的情况下,在乡下举行活动,操作起来困难会多得多。
组委会的蓝六,大力水手已经早一步将活动的各项准备和布置工作做好了。趣味定向共有十几个队,我、雨菡、长风和小号一组,我们组是第十三队出发,我和雨菡负责找第一个点。我看了看地图,第一点在水潭的西边,雨菡说来路上就有一个水潭,于是我们就沿着大路向水潭走去。到了水潭边,看见一男一女两个童子军已经拿到了一个红包,正蹲在地上翻弄着。
雨菡看着奇怪,就问了,“小朋友你们在翻什么啊?” 其中的那个男孩,我不知道是不是就是桑烟老想啃吃的那位,就答了,“阿姨,红包里怎么没有钱啊?”雨菡问他们是不是参加趣味定向的,小朋友们说是,雨菡就说,“这个红包不是包钱用的,而是包着一个任务纸条,你们应该赶快把红包拿回去,然后完成纸条上的任务。”
男孩沮丧着脸,展开任务条给我们看,上面写着“学僵尸跳。”我没有时间拖延,于是耐着心蹲下来给他们讲我们在风景如画的长坪沟徒步,晚上开露营晚会的时候,芙蓉姐姐主动要求在星光下表演跳僵尸,大家一点都没觉得可怕,而是非常非常地开心。
原本还想回去重新找一个装钱红包的男孩终于被我们说服了,我自己却开始着急。我看明白了眼前的水潭不过是人工挖的坑积了雨水,而图中的水潭是溪流形成的。等我们翻回去找到溪水涉水而过的时候,看见小号已经从第一个点返了回来。
“你俩怎么这么笨,我都拿到一个红包了!”他说。我向上翻了翻白眼,“再慢也有安慰奖的啊,找得快就说明技术含量高了吗?”话说完三人又碰见了长风,他说他也得了一个红包,于是两个有技术的将两个没技术的BS了一通,转身又接着找第三个点去了。三个红包我一个没拿着,唯一的贡献就是完成了一个任务:喝了一杯可口可乐。
可我喝可乐也照样得了奖。
颁奖是在中午的饭局上进行的,那时我正忙着挨桌拍照,是小号去领的奖。饭后就要开始返程,大家就将各奔东西,我借着饭局快要结束的机会赶紧给每张台桌上的队员拍照,目的还有一个,就是为了写作业的时候能有个对照。
我挨桌照了一圈回来,同桌的一个新队员,应该是叫“友爱”的吧,提议大家干一杯。
我们一起举杯,感谢丛林,感谢大家的相互携手。红树湾,在2009年的7月12号,因为一群驴子的到来而呈现得五彩缤纷。我想起了“有凤来仪”那山前的牌楼,山坡的松柏和山顶的观音。我想就用了“有驴来仪”做作业的题目,可我们不是来“仪”的,用“驴”还坏了标题的平仄。我最终用了“有凤来熙”,“熙”通“嬉”。
驴是要远足的,凤是要一霄冲天的。地有多广,他们的足迹就有多远,天有多高,他们的心境就有多高。对世界的探知,就在他们的自虐与嬉戏之中。
2009年7月12日~7月19日稿
2009年7月20日修改
终于看完了!
原始照片:http://photo.163.com/photos/huange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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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22:03:45 |只看该作者
看完了。。。。。。頂貼也是個好習慣吧!
有梦,才有追求。
有追求,才有动力。
有动力,才能活出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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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0 22:47:27 |只看该作者
能够两次被破帽子提起,并出现在他的作业里,那是相当地不容易啊!虽然不是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尽管因为两次都是犯着同样一个错误——带错路。本来想借着破帽子的光,上来解释一下带错路的原因的。而看到他文秘组的成员个个保持着“沉默是金”之态,我就不敢再来刺激破帽子的神经了,以免节外生枝。最后,还是要跟大家说一声:因黄金带错路给大家造成的不便与不快,深表歉意!前路茫茫,人有时难免会走错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感谢大家的宽容大量,给了我浪子回头的机会。呵呵。。。。。。说着说着,又有点带错路的感觉了,这说话的含金量看来也不高,少说为妙,再次感谢同行的你们!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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