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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一文的原著以及诸多改编版本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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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19:34: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鲁镇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十文,——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些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喝。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长衫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黄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温酒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长衫,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⑵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便排出九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何家的书,吊着打。”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⑶,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书,但终于没有进学⑷,又不会营生;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写得一笔好字,便替人家钞钞书,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吃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书籍纸张笔砚,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钞书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喝过半碗酒,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认识字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半个秀才也捞不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茴香豆的茴字,怎样写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能写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字应该记着。将来做掌柜的时候,写账要用。”我暗想我和掌柜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茴香豆上账;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是草头底下一个来回的回字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回字有四样写法⑸,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吃茴香豆,一人一颗。孩子吃完豆,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豆,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⑹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十九个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丁举人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写服辩⑺,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后来呢?”“后来打折了腿了。”“打折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温一碗酒。”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见了我,又说道,“温一碗酒。”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十九个钱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酒要好。”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温了酒,端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四文大钱,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喝完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一九一九年三月。⑻
  □注释
  ⑴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一九年四月《新青年》第六卷第四号。发表时篇末有作者的附记如下:“这一篇很拙的小说,还是去年冬天做成的。那时的意思,单在描写社会上的或一种生活,请读者看看,并没有别的深意。但用活字排印了发表,却已在这时候,——便是忽然有人用了小说盛行人身攻击的时候。大抵著者走入暗路,每每能引读者的思想跟他堕落:以为小说是一种泼秽水的器具,里面糟蹋的是谁。这实在是一件极可叹可怜的事。所以我在此声明,免得发生猜度,害了读者的人格。一九一九年三月二十六日记。”
  ⑵描红纸:一种印有红色楷字,供儿童摹写毛笔字用的字帖。旧时最通行的一种,印有“上大人孔(明代以前作丘)乙己化三千七十士尔小生八九子佳作仁可知礼也”这样一些笔划简单、三字一句和似通非通的文字。
  ⑶“君子固穷”:语见《论语·卫灵公》。“固穷”即“固守其穷”,不以穷困而改便操守的意思。
  ⑷进学:明清科举制度,童生经过县考初试,府考复试,再参加由学政主持的院考(道考),考取的列名府、县学籍,叫进学,也就成了秀才。又规定每三年举行一次乡试(省一级考试),由秀才或监生应考,取中的就是举人。
  ⑸回字有四样写法:回字通常只有三种写法:回、〔外“冂”内“巳”〕、〔“面”之下部〕。第四种写作〔外“囗”内“目”〕(见《康熙字典·备考》),极少见。
  ⑹“多乎哉?不多也”:语见《论语·子罕》:“大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大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这里与原意无关。
  ⑺服辩:又作伏辩,即认罪书。
  ⑻据本篇发表时的作者《附记》(见注1),本文当作于一九一八年冬天。按:本书各篇最初发表时都未署写作日期,现在篇末的日期为作者在编集时所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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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版贾君鹏吃饭记

??南京的网吧的格局,是和别处一样的:都是离校园很近的街边一个很开阔的大门面,屋里面都是几排高配置的电脑,可以随时上网或玩游戏。上的人,傍午傍晚不分有没有课,每每花上2元人民币,买上1小时上网的时间,——这是几年前的事,现在每小时要跌到1元,——正对电脑座着,笑呵呵的网上冲浪;
  
    倘肯多花2.5元,便可以买一瓶冰冻的可口可乐,或者百事可乐,美美的边喝边玩,如果出到十元,那就能在桌上多出一包香烟了,但这些顾客,多是穷生,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身边带着MM的,手里拿着高档手机的,才桌上可乐;香烟;甜点零食齐全,有吃有喝,慢慢地玩。
  
    我从十八岁起,便在街边的咸亨网吧里当网管,老板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天仙妹妹和芙蓉姐姐,就在外厅做点事罢。外厅的生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大声暄哗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刷点卡时,时间没有搞错,看过找零的钱里没有假币,然后才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卡里偷点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老板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文化局的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卖饮料盒饭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老板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贾君鹏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对他印象还不错。
  
    贾君鹏是站着玩魔兽而回家吃饭的唯一的人,因为老板说过,站着玩可以节省网吧凳子的磨损,所以要便宜些,按一小时0.9元收费,而回家吃饭更可以省下3元的盒饭钱。
  
    他身材很匀称;白净的皮肤,额头间时常夹些青春的伤痕。穿的虽然是校服,可是胸口没挂校牌,似乎从来就没带过校牌。他对人说,不常混网吧的菜鸟才挂校牌,被校的网吧缉查员抓住的话,会扣分的。
  
    因为他玩魔兽却常回家吃饭,网友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贾吃饭。
  
    贾君鹏一进网吧,所有上网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贾君鹏,快来快来,让我虐你!”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来一小时,站着玩的。”便排出九个一毛的零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Q币了!”贾君鹏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毕老爷的QQ,让星光大道直播吊着打。”贾君鹏便涨红了脸,争辩道,“窃Q币不能算偷……窃Q币!……网迷之间的事,能算偷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打酱油;网瘾电击中心……”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网吧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贾君鹏原来也读大三,但终于没有考研,又赶上全地球的经济危机,常常去人才市场,好工作又不大好找;于是愈过愈没钱,弄到一小时9毛钱站着玩魔兽了。幸而偷得一手好Q币,便替人家偷偷Q币,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玩魔兽装备不强,组队时团队意识又不好,因此常常被虐。玩不到几天,网吧里的网友就都知道他菜了。如是几次,叫他一起组队的人也没有了。
  
    贾君鹏没有法,便免不了只能做些偷Q币的事。但他在我们网吧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小黑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上面拭去了贾君鹏的名字。
  
    贾君鹏喝过半碗网吧免费的纯净水,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贾君鹏,你当真大毕业么?”贾君鹏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个直销员也捞不到呢?”
  
    贾君鹏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点都搞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但笑声过后,大家往往沉默下来,因为大家大多也是一样闲着没有事作。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老板是决不责备的。而且老板见了贾君鹏,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贾君鹏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我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读过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读过书,……我便考你一考。魔兽停服的事,你知道吗?”我想,站着玩魔兽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
  
    贾君鹏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件事应该记着。将来做代理的时候,小心别搞成这样,伤玩家的心。”我暗想我和代理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老板也从不管游戏停不停服,点卡照卖;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换代理暂时停服等着下单审批后才能重开吗?”
  
    贾君鹏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那包小柏退场的事你知道么?”
  
    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贾君鹏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旁边学校低年级的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贾君鹏。他便给他们一人几个Q币。小孩子大多很笨,又不会外挂,不一会就输了Q币,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贾君鹏的帐号。贾君鹏着了慌,伸开五指将显示器罩住,弯腰下去说道,“Q币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马化腾有的房间都不让我进了。”直起身又看一看帐号,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贾君鹏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几天前,老板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小黑板,忽然说,“贾君鹏长久没有来了。还欠2.7元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
    
    
    
     一个上网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去参加2009快乐男生了。”
    
     老板说,“哦!就他也去凑热闹啊”
    
     “他还行啊,听说竟然混进前十了,但仍旧闲时上网偷Q币。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春哥的QQ上去了。春哥纯爷们,铁血真汉子,春哥的QQ,偷得的么?”
    
     “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是在春哥的贴吧里写投降书,后来是被人肉,人肉了好几天。”
    
     “后来呢?”
    
     “后来? 当然被人肉到了,连他站着玩魔兽;并且欠你2.7元写在小黑板上的事都人肉出了。”
    
     “人肉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进不去四强该回来了。”
    
     老板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伏天是一天热比一天,看看将近中伏;我整天的靠着空调,也须光着臂膀了。
     前天的下半天,上网的人不多,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来一元一个小时的,座着玩。”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抬起头来一望,那贾君鹏便在柜台外对着我笑。见了我,又说道,“来一元一个小时的。”
    
     老板也伸出头去,一面说,“贾君鹏,你还欠我2.7元呢!”
    
     贾君鹏仰面答道,“我都参加快乐男生了,说不定过几天要跟曾哥对决呢,还怕我不还你2.7元吗?这一回是现钱,网速要快。”
    
     老板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贾君鹏,听说你偷了春哥的QQ了!”
    
     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听别人乱说!”
    
     “乱说?要是不偷春哥的QQ,怎么会被人肉?”
    
     贾君鹏低声说道,“春哥的QQ,里面其实没几个Q币,春哥玩斗地主老是输”。
    
     此时已经聚集了一大帮人,里面有春哥教和揉脸帮的,但没几个,几乎全是魔兽的玩家因为停服了没事闲着看热闹,便和老板都笑了。
    
     我收了钱,给贾君鹏开了卡。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元钱,放在我手里,不一会,他就座着上网了,但他没魔兽可玩,只能开视频闲聊了。
    
     过了一小时,贾君鹏1元钱的时间到了,只能恋恋不舍的下机.
    
     他走到网吧门口的树荫下,楞着神不知在想什么,也许他在想他的快乐男生吧?我知道,那是他一个很美的梦。
    
     我忙着卖我的饮料和盒饭,就也不再看他。
    
     忽然,网吧的座机响了,我赶忙去接,话筒里面传来一个慈祥的女人的声音:“喂,是咸亨网吧吗?麻烦帮我找一下贾君鹏,叫他回家吃饭,再不回来饭菜该凉了。”
    
     我往外面树荫下一望,却不见贾君鹏。只得对着一屋子上网的喊:“谁看到贾君鹏了,他妈妈叫他回家吃饭。”
    
     春哥教和揉脸帮的人还在忙着顶贴子抢楼,不大应声,只有玩魔兽的人闲着:“没事,吧里发个贴,有人就能看到告诉他了。”
    
     发贴那个人很懒,进入魔兽吧,只打了几个字的标题:“贾君鹏你妈妈喊你回家吃饭”,贴文更是简略:“RT”
    
     几分钟后,贴子里有回应了,但一看就是有人闲着起哄;再后来,“贾君鹏的直旁系亲属”全来了;再后来,热心人帮顶的也有了;再后来,从未被超越的揉脸帮忽然停止了揉脸。。。。。。。。
    
     空气忽然好像凝固了......那一刻,风不吹了,树不动了,云也不走了,只有妈妈喊你回家吃饭那几个字静静的穿越网络,穿越大江南北,穿越五湖四海,穿越时空的阻隔。。。。。
    
     一切都不重要,2009年7月16日10点59分,一个奇迹诞生,那个贴子和那一时刻,应该并且必须载入中国互联网史册!
    
     我仿佛看到,互联网在那一刻暂停,只有伟大才能让互联网暂停,因为妈妈在等着孩子们回家吃饭!
    
    
     我想,今天,贾君鹏,应该回到家里吃了饭,是妈妈亲手给他做的饭!
    
    
     2009年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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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之马峦山吃鸡版(原创)

作者:LOK119
马峦山的饭庄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路的一张长形的条凳,凳边蹲着几只狗,可以随时招呼驴友。拉磨的驴,中午来FB,每每花50文纸,买一只鸡----这是几年的事,现在每只涨到80文,-----靠路边站着,热热的吃了休息;倘若多花10文纸,便可以买一碗青菜,或者花生米,做下酒物,如果出多几十文,那就能买一碗狗肉,但这些顾客,多是菜驴,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军刀的,才踱进饭庄里面的小间,要鸡要狗,慢慢的坐吃。
我从二十岁起,便在马峦山的饭庄里当伙计,老板娘说,样子太菜,怕伺候不了老驴,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菜驴,虽然容易说话,但JJYY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看看着把鸡从地上捉起,看过鸡脚有没老茧,有亲看着将鸡杀了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做假也很难。所以过了几天,老板娘说我干不了这事。介绍的老驴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汤鸡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路边,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老板娘是一脸凶相,驴子也没有好生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吃鸡而穿军刀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壮实;灰黑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笑容;一双脏兮兮的高帮登山鞋。穿的虽然是军刀,可是又老又旧,似乎十多年没有换,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BTZN,教人不懂不懂的。因为他ID里有孔乙己三个字,别人从他半懂不懂的马甲里,取一个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吃鸡的人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黑了!他不回答,对店里说:杀两只走地鸡,要一碟青菜。便排出100文大钱。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是来FB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看你FB去了,带着一班人。”孔乙己便涨红了脸,脸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吃鸡不算FB。。。。。吃鸡!。。。。。。驴子吃鸡,能算FB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BT”什么“ZN”一类,引的众人都哄笑起来:店里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讲,孔乙己原来也是头猛驴,但终于没有结到管管们,又不会拍马;于是愈过愈冏,弄的没做成认证的领队了。幸而拉得一手好磨,便替人家带带队,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脾气硬朗。做不到几天,便连路上的菜驴FB驴,一齐带了。如是几次,带队的权限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办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私下来吃鸡的事。但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吃过半只鸡,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是猛驴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么连个版主也捞不到呢?”
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之乎者也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老板娘是决不责备的。而且老板娘见了,也每每这样问他,以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和孩子说话。有一回问我道,“你做过走地鸡么?”,我想,如此落泊的人,也配可以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请的说道,“没做过罢?。。。。。我较给你,记着,这些事应该记着,将来做领队的时候,带队要用。”我暗想我和领队的路程还很远呢,而且我也从未想做过领队;又好笑,又不耐烦,便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做鸡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登山仗敲着桌子,点头说,“对呀对呀!。。。。。。。走地鸡有四种做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登山仗沾了水,想在桌上写字,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桌的驴子听的笑声,也赶热闹,围住孔乙己。他便给他们一人一块一鸡肉。驴子吃完鸡,依然不散,眼睛望着碟子。孔乙己着了慌,伸开五指将碟子罩住,弯腰下去说道,“不多了,我已经不多了。”直起身又看一看走地鸡,自己摇头说,“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于是这一群驴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老板娘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80文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吃鸡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又被取消约伴权了。”老板娘说,“哦!”“他总仍旧是带队超员。这一回,是自己发昏,超员吃鸡的作业竟发到MF了。那种作业,发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叫他申辩,后来是封,封了一个月,再就不见人了。”“后来呢?”“后来不见人了。”“不见人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失踪了。”老板娘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帐。
中秋之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杀一只走地鸡。”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条凳上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快干衣,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登山包,;见了我,又说道,“杀一只走地鸡。”老板娘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80文呢!”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鸡要好。”老板娘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被取消约伴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被取消,怎么会一个人来?”孔乙己低声说道,“路过,路过,路过……”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老板娘都笑了。我宰了鸡,端出去,放在桌上。他从衣袋里摸出80文,放在我手里,见他登山仗满是泥,原来他便用这仗走来的。不一会,他吃完走地鸡酒,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撑着用这登山仗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圣诞,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80文呢!”到了元旦,又说“孔乙己还没欠80文钱呢!”到春节可是没有说,再到现在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不再拉磨了。
2009年1月15日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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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之磨房马甲版

作者:冷兵器
有感于磨房老街和站务里近期的某些现象,胡乱拼凑了一些文字,狗尾续貂,界于抄袭和码字的边缘,抄袭的成分居多,徒博大家一笑耳。
  
    磨房论坛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伊可以不上主页而直接点击进去的,论坛里面参加活动和卖东西需要实名注册ID,看贴就随便多了,不需要注册ID的。驴子们瞅着网管不留意,每每花一俩分钟,随便注个ID, 7天封口期一满,立即灌水。等熬够了100天,开始在磨房里面混活动,卖二手物品,打水飘,--这是两年以前的事,现在不需要100天注册时间了,所以就常有人水边放箭,看人不防,抽冷子来一下。因此在磨房混,每人都要披个马甲,防被人放箭;倘肯做正义人士,广发义贴,得有个不怕射的马甲,那就能想怎么回射,就怎么射了,但这些驴子,大抵没有这样多的时间发贴,只好看人射箭,兼需要时作箭剁了。只有网管和斑竹,才踱进磨房后的小屋中,坐在墙后,脱了马甲,看水,打水飘,看见放箭太恶,想删贴就删贴,想封ID就封ID。
  
    我从01年起,便在磨房的论坛里当小二,网管说,样子太傻,又不会登山,怕侍候不了驴子们,就在青石老街做点事罢。老街的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二手物品的照片上传,查看过没有马甲上来做托,物品的价格又是最低还包送货上门,又亲看卖方的注册信息和发贴情况,确认不是马甲,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放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看贴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论坛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斑竹是一副凶脸孔,驴子们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了磨房,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马甲最多而又坚称自己没马甲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似乎是不被人理解的疮口;鼻梁上是瓶底一样厚的大眼镜,眼镜腿早已褪了色 。穿的虽然是西装,可是袖口的商标却又未去掉,似乎很现代,却又没有彻底。他对人说话,总是“之乎者也”,“难矣哉”什么的,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就从语文课本上鲁迅的《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文章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做孔乙己。孔乙己一上磨房,所有驴子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又换了新马甲了吧”他不回答,转身便在老街的非户外二手里发了个帖子,“卖XX一部,用了四年,750元,不还价”。他们又故意高声嚷道,“你一定偷偷仿注别人ID了吧”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我们ID是很迥异的”“什么迥异?我亲眼见你仿别人ID发贴请MM吃饭,还用马甲当托卖东西”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ID相仿,不能算一样--注册的事,能算偷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仿非赝,小人之过也必文",什么"月攘一鸡,好行小慧"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站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的ID是xxx,但以前的ID灌水没什么效果,便决定水边射箭;又觉得如果射箭会被人发现,就不能再射了,于是注册了很多马甲,最后弄到仿注别人ID。幸而本地有众多斑竹,不忍见他为非,便删了他的贴子和马甲。可惜斑竹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直接删除, 毫不告知。不到几天,孔乙己便就势披上新众马甲在站务处理里大肆叫嚣不公,折腾整个磨房。
  
    如是几次,惹恼了众斑竹和驴子,于是板砖、删贴、封ID齐下。孔乙己虽然自信自己马甲比别人都多,换的勤灌的快,也不易发现,但眼看形势不好,各斑竹给自己的退路还是要考虑的。孔乙己没有办法,只好又脱了马甲上磨房,讪笑一番。
  
    孔乙己上到站务版里来,涨红的脸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我们已经查出你是谁了?”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很不相信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我们都查出你的IP和xxx几个马甲是一样的了..”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 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没有恶意、看看玩笑"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论坛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驴子们这样问,斑竹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斑竹见了驴子们砸砖挤兑,也每每笑着放过去。 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硬抗,便只好说道“xxx不是xx斑竹,我本开玩笑,无意伤害某人之心...”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驴子们砸砖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无聊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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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无忌版


孔乙己(无忌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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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Predator 2001年10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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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万国马桶的一篇帖子,发现改这种东西很容易,就试改了一下希望博大家一笑:)
鲁镇的器材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实物,可以随时看货试机。玩器材的人,休息得当之后,每每花几张钞票,买两卷负片或一盘过期的8mm黑白,——这是二年多前的事,现在每卷Velvia都要涨到四十几元,——靠柜外站着,慢慢地装进自己的机器;倘肯多花一点,便可以买一些店里的镜头,或者脚架,做闲杂时候的调剂了,如果能出到更多,那就能买一只带马达的镜头,但这些顾客,多是混无忌的泡菜,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使中幅的“家”,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来哈苏和莱卡,慢慢地坐着看。
我从前年起,便在镇口的咸亨器材店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技术也差,怕侍候不了使中幅的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普通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骂骂咧咧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镜头从包装盒里拿出,看过卡口和序列号,又亲自把镜头上好试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之下,掉包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报价和卖胶卷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站在柜台里,专管我的职务。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是一副凶脸孔,主顾也没有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乙己到店,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装胶卷而穿了摄影背心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面孔上时常有些伤痕,脏兮兮的镜头盖上厂牌已经磨掉了。穿的虽然是摄影背心,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中英夹杂,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小饭馆门口对联上的“上大人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试机器和买东西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上新伤疤了!”
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拿四个RVP,要一片高坚的红镜。”便排出几张钞票。
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了人家的东西了!”
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偷了台北新婚的背景布,吊着打。”
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窃物不能算偷……窃物!……摄影人的事,能算偷么?”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120无弱旅”,什么“性价比高的都是破东西”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经常采风、投稿、参赛,但终于没有出名;又不停的升级,最后把一套Nikon系统倒腾成了基辅60;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技术不赖,便在影楼忙不过来的时候替人家客串摄影师,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吃懒做。坐不到几天,便连人和机器脚架U2灯,一齐失踪。如是几次,叫他顶位子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偷窃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孔乙己装好了自己的破基辅60,涨红的脸色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技术很好么?”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
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的连一张片子也发表不了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俄语德语,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掌柜是决不责备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少年说话。
有一回对我说道,“你用过120么?”我略略点一点头。
他说,“既然用过,……我便考你一考。卡尔·蔡司,是出身在哪里的?”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
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吧?……我教给你,记着!这些应该记着。将来自己开影楼或者开器材店的时候,一定会用。”
我暗想我和摄影师的等级还很远呢,而且我们掌柜也从不将这些走私来的的牌子上账;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常说的德头么?”
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东蔡丝的技术就是俄头的根基,你知道么?”
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头抹开柜台上的灰尘,想把自己基辅60上的镜头拆下来给我看,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有几回,邻舍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空的胶卷盒,一人一个。孩子拿到胶卷盒,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他摄影背心的口袋。孔乙己着了慌,伸开手臂将口袋捂住,弯腰下去说道,“这些都还没有拍过……”直起身又看一看袋里余下的胶卷,自己摇头说,“普及俄头教育,真要从娃娃抓起……还是从受精卵抓起……”于是这一群孩子都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一百九十块钱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
一个正在买测光表的人说道,“他怎么会来?……他打折了腿了。”
掌柜说,“哦!”
“他总仍旧是偷。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偷到Xitek家里去了。他家的东西,偷得的么?”
“后来怎么样?”
“怎么样?先写悔罪书,后来是打,打了大半夜,再打折了腿。”
“后来呢?”
“后来打折了腿了。”
“打折了怎样呢?”
“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中秋过后,秋风是一天凉比一天,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靠着火,也须穿上大衣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一个顾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拿一个乐凯。”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有人。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对了门槛坐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运动服,盘着两腿,下面垫一个蒲包,用草绳在肩上挂住;膝头上横着他那个破基辅60。见了我,又说道,“拿一个乐凯,120的。”
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欠一百九十块钱呢!”
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下回还清罢。这一回是现钱,要新版的乐凯120。”
掌柜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了东西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
“取笑?要是不偷,怎么会打断腿?”
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掌柜,不要再提。
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掌柜都笑了。我找出胶卷来,拿出去,放在门槛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几张钞票,放在我手里,见他满手是泥,原来他便用这手走来的。不一会,他装上了胶卷,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坐着用这手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新年,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一百九十块钱呢!”
到第二年卡特的忌日,又说“孔乙己还欠一百九十块钱呢!”
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新年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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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乙己考研版


孔乙己(考研版) 作者:313638350
鲁镇火车站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大路边的一座旧站房,里面预备着剪票口,可以随时剪票。打工的人年前散了工,每每花五六十块,买张车票,回到异地的家中过年,--这是两年以前的事,现在每张要涨到九十二,--靠过道站着,吸包烟将就暖和一下身体;倘肯多花五十元,便可买一张硬坐票,舒舒服服地坐到天亮了,如果出到三百元,那就能买一张软卧了,但这些旅客,多是打工仔,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西装的,才踱进候车大厅内隔开的休息室,要茶要水,坐着慢慢等着提前上车。
  我从毕业以后,便在车站的客运车间里当伙计,站长说,样子太傻,怕侍侯不了西装旅客,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打工仔打工妹,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天不亮就来排队等着买票,把所有可以乘坐的车都问上一遍,才决定买那一次,又一张张点数找回的零钱,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之下,倒票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站长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下岗不得,便改为专管打扫候车室卫生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呆在候车大厅里,专擦我的地板。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站长是一副凶脸孔,旅客也没有什么好声气,教人活泼不得;只有每年冬天孔乙己去省城考研,来等车,才可以笑几声,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乙己是站着等车而穿西装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鼻梁上是瓶底一样厚的大眼镜,眼镜腿早已褪了色。穿的虽然是西装,可是又脏又破,似乎十多年没有补,也没有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教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就从语文课本上鲁迅的《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文章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做孔乙己。孔乙己一到车站,所有等车的人都看着他笑,有的叫到道"孔乙己,你脸上又添新伤疤了!"他不回答,对窗口说,"下午的369,要站票?quot;便排出六十大元。他们又故意高声嚷道,"你一定又偷着用公司的电脑上网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凑庋?究瘴廴饲灏?.......""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下载什么考试资料被捉住,被臭骂一顿。"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下载不能算偷---下载!-----考研人的事,能算偷吗?"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主观客观本质现象"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站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读过大学,工作后很不顺心,但考研终于没有考上过,又不会逢迎领导;于是愈混愈差,弄到将要下岗了。幸而打字很快,便替领导打打字,换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习惯,就是迷上互联网。坐不到几天,公司的电话费便呈指数上涨。如是几次,用他打字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尔偷偷上网。但他在公司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从不旷工;虽然间或睡眼朦胧来迟个把小时,但不出一天,定然要加班加点,做完自己的事才肯离去。
  孔乙己拿到车票,涨红的脸渐渐复了原,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读过大学么?"
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置辩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你怎么考了这么多年,连半个硕士也没有拿到呢?"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灰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主观客观质变量变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站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笑,站长是决不责备的。而且站长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问他,引人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不能和他们谈天,便只好向孩子说话。有一回对我说道,"你上过大学么?"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上过大学,-----我便考你一考。求无穷大比无穷大型的极限常用方法是什么?"我想,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扫我的地,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quot;不会做吧?---我教给你,记着!这些算法应该记着。将来考研的时候,会考到的。"我暗想我离考研的水平还很远呢,而且据我所知考研也不会出这么简单的题;又好笑,又不耐烦,一边扫地一边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罗毕塔法则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夹着车票,点头说,"对呀对呀!-----还有四种不常用的方法,你都知道吗?"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只管扫地。孔乙己刚掏出圆珠笔,想在车票上演算,见我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春节前的半个月,站长正在慢慢的结帐,翻弄帐本,忽然说,"孔乙己今年还没去考试?上回的票他还没补呢!"我才觉得他的确今年还没有进城去考试。一个等车的旅客说道,"他想不考都不行了!-----他被炒鱿鱼了。"站长说,"哦!""他总仍旧是偷着上网,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到经理室去下载什么串讲笔记。总经理的电脑,动得的么?""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是臭骂一顿,后来是罚款,罚了两月的薪水,后来以不安心工作的罪名通报批评以警效尤。""后来呢?""后来给炒掉了。""炒掉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去了剑桥,拿博士去了。"众人哈哈大笑,站长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帐。
  二九过后,寒风一天冷比一天,看看将近大考的日子;我整天烤着暖气,也需穿上羽绒服了。一天的下半天,还没有一个旅客,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买一张票。"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站起来向外一望,那孔乙己便在月台上依偎着窗口站着。他脸上黑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背上是一个塞得盖不上的旧书包,书包带上还栓了个掉漆的军水壶,一本没了皮的卷边运筹学教材露出了半页的目录,依稀还可辨认是清华钱教授的那本。见了我,又说道,"买一张票,到省城的。"站长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你上次的票还没补呢!孔乙己很颓唐地仰面答道?quot;这---下次一起补罢。这次是现钱,要卧铺。"站长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又偷着上网了!"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辨,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不是偷,怎么会被炒的?"孔乙己低声说道,"辞,自己辞职的----"他的眼色,很像恳求站长,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旅客,便和站长都笑了。我制了票,递过去,放在窗口上。他从破衣袋里摸出三张大票,放在我手里,见他眼圈黑青,好象是长久的没有睡足过的样子。不一会,他点数完找回的零钱,便往肩上挎了挎书包,推了把眼镜,蹒跚着走向月台那边。
  自此以后,就没有孔乙己的消息,到了年关,站长和旅客们谈笑之余还不经意会提到他"公司现在的打字员只是个中专生,速度快的了不得,比孔乙己还快呢!","孔乙己去年的票还没补呢!"站长说。到了中秋可就没有说,到了今年岁末再也没有人提他了。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这回孔乙己是考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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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城与勇士版《孔乙己》

DNF版孔乙己
  阿拉德大陆的酒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温酒。打怪的勇士,虚弱回了城,每每花200金币,买一杯索西雅的特制精灵啤酒,------这是ACT1的事,现在每碗要涨到250金,------靠柜外站着,热热的喝了再去战斗;倘肯多花500金,便可以买一个黑硬的烤面包,或者烤章鱼丸子,做下酒物了,如果出到5000金,那就能直接恢复虚弱,但这些顾客,多是普通玩家,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时装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等虚弱。
  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月光酒馆里当伙计,掌柜说,样子太傻,怕侍候不了时装主顾,就在外面做点事罢。外面的短衣主顾,虽然容易说话,但唠唠叨叨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啤酒从坛子里舀出,看过壶子底里有水没有,又亲看将壶子放在热水里,然后放心:在这严重兼督下,羼水也很为难。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荐头的情面大,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收钱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孔乙己是站着喝酒而穿时装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高大;青白脸色,皱纹间时常夹些伤痕;一部乱蓬蓬的花白的胡子。穿的虽然是时装,可是却是很久以前的,衣服与裤子也不配套。他对人说话,总是满口之乎者也,叫人半懂不懂的。因为他姓孔,别人便从描红纸上的“掉线王孔乙己”这半懂不懂的话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作孔乙己。孔乙己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最近又掉线了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温两碗酒,要一碟烤章鱼丸子。”便排出1000金币。他们又故意的高声嚷道,“你一定又骗小号钱了!”孔乙己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什么清白?我前天亲眼见你骗了小号的钱,满屏幕的骂。”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网络不好,能算骗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君子固穷”,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乙己原来也冲过级,但终于没有觉醒,又不会赚钱;于是愈过愈穷,弄到将要讨饭了。幸而练到了挺高的等级,便带人家练练级,换一碗饭吃。可惜他又有一样坏脾气,便是好吃懒做。刷不到几张图,便连人带钱,一齐失踪。如是几次,找他带练的人也没有了。孔乙己没有法,便免不了偶然做些骗钱的事。但他在我们店里,品行却比别人都好,就是从不拖欠;虽然间或没有现钱,暂时记在粉板上,但不出一月,定然还清,从粉板上拭去了孔乙己的名字。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正在慢慢的结账,取下粉板,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欠1900金币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虚弱的勇士说道,“他怎么会来?……他强化失败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旧是强。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到凯莉呢里强化东西了。他的东西,能不爆吗?”“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强到+15了,后来爆了,刷了大半夜的图终于掉到个粉的,要去检时掉了线。”“后来呢?”“后来掉了线了。”“掉了线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删号了。”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算他的账。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年关,掌柜取下粉板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第二年的端午,又说“孔乙己还欠十九个钱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删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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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19:51:52 |只看该作者

孔乙己熊市版

 证券股市里,怎样赚钱?”我想,收破烂的人,也配教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些技巧应该记着。”我暗想我哪有那么多钱炒股,而且我们经理也从不让职员炒股;又好笑,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高抛低吸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将两个指头的长指甲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抄底有几种方法,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拿了张纸想给我讲,见我毫不热心,便又叹一口气,显出极惋惜的样子。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别人也便这么过。
  有一天,大约是元旦前的两三天,经理正在准备下班,拉下开关,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员工说道,“他怎么会来?……他住院了。”经理说,“哦!”“他总仍旧是倒霉。这次跌幅这么深,他赔的更惨。”“后来怎么样?”“怎么样?先是补仓,后来又下跌,后来又补,补了又跌”“后来呢?”“后来听说老婆带孩子跑了,他自己也气得跳楼了。”“跳楼了怎样呢?”“怎样?……谁晓得?许是死了。”经理也不再问,仍然慢慢的关他的门。
  元旦之后,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看看将近年关;股市行情也不好,交易厅里没几个人,我整天的靠着暖气,也须穿上棉袄了。一天的下半天,没有几个股民,我正合了眼坐着。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买支股票。”这声音虽然极低,却很耳熟。站起来一看,那孔乙己便在柜台下站着。他脸上黑而且瘦,已经不成样子;穿一件破夹袄,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嘴里还叼着一支黑棒烟卷;见了我,点了几下头说道:“你好。”经理也下来了,一面说,“孔乙己么?你还敢抄底吗!”孔乙己很颓唐的仰面答道,“这会儿不抄底,什么时候抄底。” 柜台里仍然同平常一样,笑着对他说,“孔乙己,你老婆都跑了,还炒啊!”但他这回却不十分分辩,单说了一句“不要取笑!”“取笑?要是不炒股赔钱,怎么会跳楼?”孔乙己低声说道,“跌断,跌,跌……”他的眼色,很像恳求经理,不要再提。此时已经聚集了几个人,便和经理都笑了。不一会,他填完单,买了票,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慢慢走去了。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过了年关,经理说,“孔乙己怎么不来炒股呢!”到了端午,又说“孔乙己好久不来炒股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年关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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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20:29:14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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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21:38:55 |只看该作者
喜欢,下次跟你的活动我也来一篇.暂定
敬请期待(非托)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7-31 13:40:05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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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23:01:14 |只看该作者
這麼多個版本看下來,咋你就不把你寫的那一個版本貼上來呢?
一脚一蹄印,一鸣一生马,且走且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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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31 23:25:20 |只看该作者
鲁镇的一号营地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方形的雪柜台,店里面摆着一张大茶具台,可以随时打牌。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一个小时,打一下牌,——这是七年前的事,现在每次要呆上两个小时,——靠茶具台边站着,热闹的打着牌;倘肯多花一小时,便可以打打干瞪眼,或者斗地主,来打发时间了,如果有时间可呆到半夜,那就能打打麻将,但这些顾客,多是没时间,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时间的,才踱进店面隔壁的茶艺馆里,要了台自动麻将,慢慢地打到半夜三点钟。。。。。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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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1 07:49:55 |只看该作者
太长了,有时间慢慢看哈~
我好、你好、世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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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 16:37:20 |只看该作者
好玩好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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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2 20:23:56 |只看该作者
相当有趣哈!应该是理工科做的作业,啥啥都有模板的...期待帽子的
轰隆隆我走了,
正如我轰隆隆地来,
挥一挥衣袖,
带走所有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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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3 16:47:47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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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15:52:37 |只看该作者
孔已己
(丛林GP版)
自从山寨开始费尔泼赖,驴子在乡里便多了起来。鲁镇的驴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外间一个曲尺形的小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电脑,可以随时查驴的ID,里间兼做了酒肆和牌室。做驴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银子,买一瓶啤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瓶要涨到十文,——在外间站着,冰爽地喝了休息;倘看中了摆设,便可以买一件快干衣,或者酷T恤,做了驴装了。如果出到几百文,那就能买一件苟太裤,但这些驴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开车结帮到店的里间,吆五喝六,高声喝着酒打着牌。
我从五十岁起,在镇口的咸亨驴店里当更夫。掌柜说,样子太土,立在门口怕惊吓了长衫的主顾,就在外间做点事罢。外间的打工主顾,虽然智力不高,但忽悠八卦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登山靴从包装里取出来,看过靴底是不是韦博的底,又要伸进汗脚在店里装着瘸走上几步,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山寨货也很难出手。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上私塾的时间早,又辞退不得,便改为专做文案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晃在柜台里,专管驴客的描述。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驴客常是那么几个,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留着满清的长辫,戴一顶奥索卡瓜皮帽,是一幅无精打采的脸孔,主顾虽有好声好气,但没有素质,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已己到店,才有得八卦一通,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已己是站着喝酒而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肥胖,润白脸色,嘴唇边时常夹些饭粒;一副毛绒绒的呈九点一刻的眉毛,穿的虽然也是长衫,可是揣着GP,那似乎从来都在兜里装着,又脏又旧。他对人说话,总是像驴一样斯声喊着,震人半聋不聋的。因为他姓G,别人便从驴店里说明书上的“GPS is global position system”这半懂不懂的洋文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做GPS。GPS一到店,所有打牌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GPS,你眉毛又成八点二十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要两瓶啤酒,一碟鸡头。”——这驴店里总是有的——便抠索出一张揉皱的票子。他们又故意地高声喊道,“你的GP一定是又瞎导了!”GPS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能力,攻顶了么……”“什么攻顶,我前天亲眼见你被大家地上画了像,指着戳。” GPS便涨红了脸,额上的旋子放着油光,争辩道,“指点不能算戳么……指点!……岛航驴的事,能被戳么?”接连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GP固不灵”,什么“文化”之类,引得众驴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GPS原来也练过拍照,但终于没有领悟数码,又不会PS,于是愈拍愈烂,弄到做版主被人拍砖拍得要崩溃了。幸而摆弄得几下GP,便在驴客里领着拉拉磨,混得一衔半职。可惜他又有一样坏毛病,便是好吃懒动。带过几次队,便拉了队伍去象鼻山,一齐泡水FB,如是几次,叫他带队的人越发多了,孔乙己没法,只能撑了发胖的身子勉力而为。但在咸亨店里,他却缩着肚皮形象装得比别都人好,而且从不拖欠,虽然间或FB买单时也装聋作哑,但多是由于刚跪了洗衣板的故,不出一月,定然交了该交的一份,那当管帐的FR姐姐便不再见了就喊,“孔乙己,你的份子还没出呢!”
孔乙己喝过半瓶酒,捏瓶子的手渐渐抖动得厉害,旁人便又问道,“孔乙己,你当真会玩GP么?” 孔乙己看着问他的人,显出不屑搭理的神气。他们便接着说道,“那你怎么还要靠手开路,连登顶都基本没有呢?” 孔乙己立刻显出颓唐不安模样,脸上笼上了一层菜色,嘴里说些话,这回可是全是文化素质内涵之类,一些不懂了。在这时候,众人也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闹哄哄的驴声。
在这些时候,我可以附和着八卦,掌柜是决不斥责我土的。而且掌柜见了孔乙己,也每每这样逗他,引驴发笑。孔乙己自己知道受他们忽悠,便只好挑着眉装着喝酒。有一回他对我说道,“你会看指南针么?” 我略略点一点头。他说,“摆弄过,……我便考你一考。南偏北10度,怎样找?”我想,这么没文化的人,也配考我么?便回过脸去,不再理会。孔乙己等了许久,很恳切的说道,“不知道罢?……我教给你,记着!这方法应该记着。将来做领队的时候,辨方向要用。我暗想我才不会当什么领队呢,而且驴掌柜的也从不要求领队会看指南针,有GPS了么!又鄙视,又不耐烦,懒懒的答他道,“谁要你教,不就是看圆盘里一个来回摆的指针么?”孔乙己显出极高兴的样子,两个指头抖抖索索地敲着柜台,点头说,“对呀对呀!……南偏北10度有四个方向,你知道么?”我愈不耐烦了,努着嘴走远。孔乙己刚用指甲蘸了酒,想在柜上比划,见我一脸的鄙视,便又叹一口气,显出博大精深的样子。
有几回,邻居的孩子听得笑声,也赶热闹,围住了孔乙己。他便给他们喝啤酒,一人一杯。孩子喝一杯,仍然不散,眼睛都望着他的手说,“孔叔,你这么抖也能GP么?”。孔乙己着了谎,缩回手藏在桌子底下,弯下腰去说道,“不抖了,我已经不抖了”伸出手又使劲拍拍肚皮,自己摇头说,“不抖不抖,GP抖乎,不抖也。” 于是这一群孩子瞧着他的大肚皮在笑声里走散了。
孔乙己是这样的使人快活,可是没有他鼓捣,驴人也便照样忽悠。
有一天,大约是中秋前的两三天,掌柜的正慢慢地翻着屏幕,点着鼠标,忽然说,“孔乙己长久没有来了。还拿着四十九米登山绳呢!”我才也觉得他的确长久没有来了。一个喝酒的l驴客说道,“他怎么会来?……他跑到M国自驾去了。”掌柜说,“哦!”“他总仍是瞎鼓捣。这一回,是自己发昏,竟鼓捣到海龟教授家里去了。教授家的八卦方位,他能GP得清楚么?”“后来怎样?”“怎么样?不灵了么!先是将旧GP扔回店家,说终生保修,以旧换新,于是又搞了一个。”“后来呢?”“后来又搞了一个”“又搞了一个怎么样?”“怎么样?……谁晓得?许是洋货好使呢。”掌柜也不再问,仍然慢慢地翻着屏幕。
中秋之后,活动是一天比一天火爆,看看将近初冬;我整天的八卦灌水,也只须穿件酷码斯。桂峰山活动过后的一天下半天,没有一个驴客,我正合了眼想如何写篇《鼓捣正传》。忽然间听得一个声音,“要一瓶冰镇啤酒。” 这声音虽然沙哑,却很耳熟。看时又全没人。站起来向里一望,那孔乙己在牌桌前坐着。他脸上黑然而肥,肿着右眼一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样子;裹一身急救睡袋,肉坨似的身体抖个不停,下面垫一个登山包,湿淋淋军胶在包上别着;见了我,又说道,“要一瓶酒,冰镇的。”掌柜也伸出头去,一面说,“孔乙己么?哪得瑟去啦?你还拿着四十九米登山绳呢!”孔乙己装作雷人的样仰面答道,“这……下回登顶后再带来罢。这一回被马蜂叮咬彻底迷路了。转身又对我说,“酒要冰。”
自此以后,又长久没有看见孔乙己。到了新年,掌柜点着屏幕说,“孔乙己还拿着四十九米登山绳呢!”到第二年的庆典,又说“孔乙己还拿走一个药盒呢!”到中秋可是没有说,再到新年也没有看见他。
我到现在终于没有见——大约孔乙己的确是拿着GP彻底迷失了。
2009-8-4/6稿
2009-8-7修改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9-8-9 19:25:47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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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17:37:33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保温瓶在2009-8-5 7:52:37的发言:
孔已己______丛林GP版闪亮登场!
自从山寨开始费尔泼赖,驴子在城里便多了起来。鲁镇的驴店的格局,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外间一个曲尺形的小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电脑,可以随时查驴的ID,里间兼做了酒肆和牌室。做驴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银子,买一瓶啤酒——这是二十多年前的事,现在每瓶要涨到十文,——在外间站着,冰爽地喝了休息;倘看中了摆设,便可以买一件快干衣,或者酷T恤,做了驴装了。如果出到几百文,那就能买一件苟太裤,但这些驴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开车结帮到店的里间,吆五喝六,高声喝着酒打着牌。
我从五十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驴店里当更夫。掌柜说,样子太土,立在门口怕惊吓了长衫的主顾,就在外间做点事罢。外间的打工主顾,虽然智力不高,但忽悠八卦缠夹不清的也很不少。他们往往要亲眼看着登山杖从包装里取出来,看过杖头有没有钛金属,又亲自拄了在店里装着瘸走上几步,然后放心。在这严重监督下,山寨货也很难出手。所以过了几天,掌柜又说我干不了这事。幸亏上私塾的时间早,又辞退不得,便改为专管文秘的一种无聊职务了。
我从此便整天的晃在柜台里,专管驴客的描述。虽然没有什么失职,但驴客常是那么几个,总觉得有些单调,有些无聊。掌柜留着满清的长辫,戴一顶奥索卡瓜皮帽,是一幅无精打采的脸孔,主顾虽有好声好气,但没有素质,教人活泼不得;只有孔已己到店,才有得八卦一通,所以至今还记得。
孔已己是站着喝酒而不穿长衫的唯一的人。他身材很肥胖,润白脸色,嘴唇边时常夹些饭粒;一副毛绒绒的呈九点一刻的眉毛,穿的虽然不是长衫,可是揣着GP,似乎从来都在兜里装着,又脏又旧。他对人说话,总是像驴一样斯声喊着,震人半聋不聋的。因为他姓G,别人便从驴店里说明书上的“GPS is global position system”这半懂不懂的洋文里,替他取下一个绰号,叫做GPS。GPS一到店,所有打牌的人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GPS,你眉毛又成八点二十了!”他不回答,对柜里说,“要两瓶啤酒,一碟鸡头。”——这驴店里总是有的——便抠索出一张揉皱的毛票。他们又故意地高声喊道,“你一定是GP又瞎导了!”GPS睁大眼睛说,“你怎么这样凭空污人能力,攻顶了么……”“什么攻顶,我前天亲眼见你被大家地上画了像,指着戳。” GPS便涨红了脸,额上的旋子放着油光,争辩道,“指点不能算戳么……指点!……岛航驴的事,能被戳么?”接连着便是难懂的话,什么“GP固不灵”,什么“者乎”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店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听人家背地里谈论,孔已己原来也练过拍照,但终于没有领悟数码,又不会PS,于是愈拍愈烂,弄到做版主被人拍砖拍得要崩溃了。幸而摆弄得几下GP,便在驴客中领着拉磨,混得一衔半职。可惜他又有一样坏毛病,便是好吃懒动。
没完吧?
原始照片:http://photo.163.com/photos/huange19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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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18:18:27 |只看该作者
这个孔乙己咋那么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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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8-5 18:23:40 |只看该作者
以下是引用老箩卜头在2009-8-5 10:18:27的发言:
这个孔乙己咋那么熟悉呢?
同感!
轰隆隆我走了,
正如我轰隆隆地来,
挥一挥衣袖,
带走所有的云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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