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马
发表于 2005-12-9 05:27:13
土族民俗村
再从大通转道去互助看土族。
互助是我国唯一的一个土族自治县,有30多万土族。
土族在元末明初时形成,史书上称之为“土人”,当地回、汉族称之为“土民”,藏族称之为“霍尔”。
不知他们是否是蒙古族后裔呢?总觉得他们长得象蒙古人。
到了互助县城的威远镇,刘不想进更远的村子里去了。
我们在县城里找到个民族风情园,花了3块钱。一进去,感觉到了深圳民俗文化村。
而且似乎不是居民居住地,只是一个表演的场所。
晃了半个多小时,百无聊赖。
来了一帮游客,点了节目。于是土族风情表演开始了。
土族小伙们向客人献上了三碗青稞酒,姑娘献上哈达。接着表演“轮子秋”。
在一个大地场上,一个大板车车轴连车轮坚立起来,稳固住重心。朝上的一扇车轮上平绑一架长木梯,梯子两端牢固地系上皮绳或麻绳挽成的绳圈。
两人相向推动木梯,使之旋转,然后乘着惯性分别坐或站在绳圈内,快地转动起来,并表演出惊险动作。
一大群服装艳丽的男女青年在旁边围成圆圈,载歌载舞。
接着是安昭舞。据说是一种古老的土族舞蹈,男女相见排成一圆圈,由一位领唱领舞,后面跟随的人伴歌伴舞。
先向下弯腰,两臂左右摆动数次,然后高跳一步两臂上举转个圈。周而复始。
这种舞蹈据说由原来的祭祀舞变化而来,可是极其的简单,远没有西南的少数民族舞蹈好看。
对这种表演,我一向没有兴趣。看了一个来小时,我与刘就跑了。
现在,我基本对互助对土族已经没有印象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8 21:34:19编辑过]
钝刀
发表于 2005-12-9 17:24:18
太有趣了,期待更新的续文!
鬼马
发表于 2005-12-15 05:57:29
阿訇的古兰经
少年读三毛《撒哈拉的故事》,每每看到沙漠里妇女洗肠的情节,既觉得刺激有趣,又觉得恶心,那厚厚如鼻涕一样滑滑的东西也如粘在自己背上,总有要洗澡的欲望。
大学读霍达《穆斯林的葬礼》,看到了大净和小净,知道了成年的穆斯林在封斋前必须大净,在礼拜前或诵读《古兰经》时必须小净。
清洗身体原来这么复杂,清洗自己的思想想必更复杂。穆斯林是一个极爱干净的民族。我对穆斯林文化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此。
到了西宁,看见这么多的穆斯林,我甚至觉得这座城市穆斯林已经是主流了。我给自己留了警告,千万要小心说话。
据说,刘弟的同事去了一清真餐厅,小心过了头,要羊排要成了猪排。厨子怒气冲冲从厨房里提着大刀杀将出来,他们夺路狂逃。
对穆斯林,千万别提猪字。猪肉都叫大肉。有趣得很呢!
东关,有个清真大寺。我本想去凑星期五的大礼拜热闹,据说有好几千上万人的大场面。后来才知大礼拜那是绝对不让女子进去的。
我也想学三毛,我甚至也有乔装的想法,可是不敢付诸实施。害怕也有刀斧手杀将过来。
东关这条街全是穆斯林居住,我在街上转来转去,想挑条漂亮的民族纱巾蒙头,都是现代化的蹩脚货。平常的一个下午,买了纱巾,就去东关清真大寺了。
这个清真寺,其实象个中式建筑,但是青绿色的琉璃瓦半圆屋顶有着阿拉丁神灯里的异域风格。
走到礼拜堂门口的时候,刘抬了一只脚刚要迈进去,突然背后传来非常凶狠的声音,她吓得立马就缩回了。一个男子怒气冲冲过来。
礼拜堂里绝对不让女子进去,我想,如果刘的脚真得迈进去了,有可能会当场就被砍掉,我有些害怕。
在大殿外头瞎转,碰到个阿訇在看古兰经,走到他身边,央他读了一段。
我问,古兰经你每天读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他答,真主安拉在看着我读,我离安拉会更近一些。
我纳闷,佛教与基督教都是有菩萨与耶稣都是真实的人物,可以来瞻仰与供奉,唯独安拉是无形的物体。
信徒都向往着麦加的圣地,这个宗教的魔力在哪里?
我不了解它也不太喜欢它,似乎它有歧视女性的嫌疑。虽然以后的日子里,我看到清真餐馆、旅馆确实都比咱汉族干净得多。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5 8:37:00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5-12-16 04:32:14
酸奶的诱惑
我很羡慕筱琴。每每看到她有关吃的文字,细致动人,总觉得身上馋虫发作,痒痒得难受。
骨子里爱吃的人,生命的热情就是可以多一点绽放。最近才发现这一点。
我对小吃就一向没有热情。可是也有例外。
在西宁,尝了酸奶,才知道,自己如此的钟爱这东西。
西宁的酸奶都是路边小摊,破破烂烂的样子,面前摆着几个小板凳。
酸奶都是用小瓷碗盛的,一碗碗的酸奶都装在大铁桶里,用玻璃片盖着。很稠很厚实,要拿勺子舀着吃。
表层的奶皮呈酥黄色,用勺子挖下去,却露出豆腐的白来,有丝丝的香气就慢慢地渗散到空气中来。
放到嘴里,清凉中带着浓浓的酸味,脑袋里的细胞突然要蹦蹦跳几下,接着是嗖嗖凉,再接下咀里有了淡淡的甜味,然而醇厚悠长。
下到胃里,唇齿间还留有酸甜的气息,浓浓的令人回味。我坚持不加糖,觉得这样吃最刺激过瘾。
从来没有吃过这样一种东西,还在嘴里,已经迫不及待要思念它了。
由于腿伤,我在西宁呆了近一个星期,每天都到水井巷口去转,目的只是为了酸奶,我甚至怀疑那时在西宁呆几天也许只是为了酸奶,腿伤只是一个借口。
每次都要上两碗,而且特喜欢挖完了,勺子把碗刮得滋滋响的声音。最多一口气吃了五碗。
与筱琴谈到这个她很吃惊,后来她去也觉得好吃,可是说一碗都太多了。我很得意,在吃上,自己终有一样是胜过她的。
后来,哲蚌寺的门前也吃了,还有拉萨邮局门口的那个小摊。我每天散步去那特地吃上两碗,一来二去老太太都认识我了,我还没开口,她就递上一碗来。
有人戏称我为酸奶桶。可是那味道,较西宁酸奶稀淡得很,聊以慰藉吧。
这座“英雄本色的小吃”的城市,仅与此有关。
终于有我思念的小吃了。写到这,又有痒痒的感觉。赶紧去找盒酸奶来,浅浅地安慰一下自己的心与胃。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6 15:04:24编辑过]
山嶙
发表于 2005-12-16 05:05:44
好文,只是不习惯看连载,等得脖子都长了,还是等出书时再看吧。
鬼马
发表于 2005-12-16 05:31:57
高反
西宁到格尔木的绿皮火车确实很无聊。外面荒凉一片,都是无精打采状。卧铺,没有热水,没有凉水。车厢里乌烟瘴气,我昏头昏脑。
对面的一个家伙,对我狂热地吹起牛来,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和着。突然他说,认识列车员。我立刻清醒,求了他去打热开水来,折腾这家伙来回了几趟,造福了全车厢的乘客。
正午,到了格尔木。一落地,突然觉得自己就站在青藏高原上,对刘说,我好象有高反了,觉得有些晕。刘说,才3000吧。我们急急忙忙翻看牛皮书,瞅到数字,晕的感觉迅速没了。
被一藏族拉客仔拉到一长途大卧铺汽车前,一番长久的讨价还价,费了我半吨唾沫(哈哈,筱琴、晓慧后来遭遇如我,可是我出了150元,贵了,枉费杀价高手的美名呀)。
下午两点,这卧铺车还没有要动的意思,在我的连番抗议声中,终于驶出去了。
除了司机是藏族,车厢里全是维族人。
藏族司机很怀疑我俩是逃学的学生,不得不掏出身份证出来。司机立马让我们躺到前头去,两个最好的位置给了我俩。一左一右可以观看前面与车窗外的风景。
似乎没有开太久,就到了西大滩,开始吃晚餐。吃了啥了,不记得了,反正是又贵又难吃。
海拔越来越高,快到唐古拉山口的时候,堵路,车子停了好一会儿。
我下了车,非常冷,直打哆嗦,接着就觉得头晕,有些恶心,立刻回了车上,穿上羽绒缩着不动。
到了唐古拉山口,司机说,你们下车,拍照。我答,我有高原反应,打死我也不下车了。
司机说,多么难得的机会呀,不知你们还会不会来呢。我答,我不要拍照,我要看到那个碑上的数字,肯定得晕过去。
刘,则不停地在啃东西,啃完了苹果,啃酸葡萄,啃地瓜干,啃茶叶蛋、啃咸蛋,啃面包,啃个不停。
司机偷偷地对我说,你同学,要注意呀,这样会吃傻的。可是刘依然不住口。
接着,我就开始昏睡过去。
醒来,已是第二天上午,到了安多,呆坐。司机说,请我们一起同他们吃饭。
吃啥,还是想不起来了。可是印象里是喝了热热的茶水,立刻觉得不晕了!
路上,一直瞅着司机开车。
明白了青藏线上的司机晚上开车经常都是闭着眼睛的,太一马平川了,长久在青藏线的司机很容易出现视觉疲佬。
我有先见之明,在格尔木买的酸葡萄派上了大用途,时而不时扔一串给师傅。路上看到了许多的翻车场面。
傍晚,到了当雄。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5 21:36:40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5-12-18 09:43:03
邂逅
在交通招待所里住下。我就站在门口洗脸。一个男孩冒出来,用广东话问我:你从深圳来?于是认识了洛石,还有旁边的小宁。两人是一律的黑,半蜕皮的脸。
洛石来自广州,与两个旅伴从格尔木单车骑行入藏,可是第一天,两个旅伴就放弃了,他一人骑行10天到当雄。
令洛石郁闷的是,在当雄的入口处,碰到了同样单车骑行青藏的小宁。两个千里走单骑的朋友竟然在当雄相识。老天爷非要他们尝尝孤独的滋味。
令他郁闷的还有,小宁只骑了7天,足足快了他3天。而且小宁踩着一辆普通28型的车,路上还不时需要修车。
更令他郁闷的是,小宁带着介绍信,沿徒住在兵站,好吃好喝。他就每晚只能住在青藏线的工棚里,蹭着带嗖味的饭食。
我们搭上没几句话,两人就让我猜年龄。
瞅着小宁嘴角的那圈胡茬、黝黑的面庞、低沉的声音,再在心里把年龄往下降了降,25?他抿笑不语。接着是洛石,24?暴笑起来。
小宁仅仅16岁,安徽阜阳的高二学生,却已经是他第二次单车进藏了。他在家乡那一带也算是知名人物,报纸正在连载他的骑行日记。而他第一次就从西安骑到了拉萨。据说还有很多走单骑的故事。
而洛石,广州人,把记者的工作辞了,与朋友原计划从格尔木骑到阿里去,还大我一岁呢。
没几分钟,小宁就认了刘作姐姐,他说,见刘很亲切,与我就没有这种感觉,没有认我作姐姐的想法。我很客气地站在一边,对,我也没有要认你作弟弟的念头。
一刹那间,突然发现,认识了十年的刘,与小宁站在一边,我,很自然地站在了洛石这边,象认识了多年的朋友。仅仅一刹那的邂逅,伙伴就重新进行了选择。旅行,真的是件奇妙的事。
想起在西安的火车上,车厢里的一个阿姨讲,她女儿也很喜欢旅行,就坐在邻壁。可是二十几个小时里,我们也没有互相要见面聊天的念头。
快到西安,与那个女孩在窗口偶然打了个照面,却聊起天来,两个女子就如几十年未见面的老朋友,片刻不歇嘴。
知道了她曾为了旅行剃了光头,一天从零海拔上升到了6000米心不慌一下,可爱的旅伴。聊起都曾经热爱过的丽江,很惊讶的,我们彼此都在丽江邂逅过同一个非常有故事的朋友。
更惊讶的是,分手的时候,女孩对我讲,她是一个历史老师,可是却有着严重的自闭症,唯有在旅行中才能真正释放与找到自己。我们都非常感谢旅行带给自己的力量。
彼此都没有留下联系方式。分手,我说,也许某一天,我们会在旅行当中再度相遇,我们一定能做非常好的旅伴。而我,非常感谢她,让自己知道了拉姆拉措,自己去了那样一个神奇的地方。
与洛石他们约了第二天早上,在路口搭班车进纳木错。
刘,一直嚷着要去洗澡。被我痛骂一顿,我这么有洁癖的人还要扛到拉萨,你讲究个啥。可是刘顽强地固执,跑去街上找公共浴室了。我心里恨恨地想,都是高反闹的。
晚上盖着铁搥重的棉被,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些冷,睡不着。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8 9:45:45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5-12-19 05:09:15
我的玛尼石塔今安在?
我开始明白藏区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七点多去纳木错的班车10点才来。一帮藏民等得心安理得,我们四个异乡人则等得忐忑不安。
清楚地记得,纳木错的那天,风刮得特别厉害。天持续的阴冷。
我有些兴奋,要了邻座藏民的鼻烟盒,好奇地嗅了嗅,并在鼻子下抹了抹,眼泪水一下子就出来了。藏民开心得大笑。车厢里还有几个很老的藏族阿妈,我只恨没法跟她们交流。
当车子开过5000多米的那根多山口后,我们开始变得沉默。我发现,除了那晚在帐篷里大家夜聊,在纳木措的很长时间里,四个人一直保持着一致的沉默。
对我而言,在看了青海湖纯蓝平静的水之后,纳木错给我的感觉绝然不同。由于阴天,第一眼的那木措是那种深蓝,象蓝缎,有很重的压抑与忧郁的气势。远处白雪皑皑的念青唐古拉轮廓若隐若现。
我想,湖有很大的魔力,人的心情会随着湖水的颜色悄然转变。
顺着湖边慢慢走,渐渐地下起了小雨。我们几个搬了石块,费了很长时间搭了一个空心的玛尼石塔。我们戏称,要与藏民的玛尼石堆区别开来。一会子还下起了冰雹,打得手生疼。
终于,1米多高的石塔堆起来了,石塔前面用石块围了一个梯型的小围墙,非常的别致。路过的藏民都会捡块石头加上,再加簇牦牛毛塞到洞里。看着这作品,我们很欣喜。第二天,又跑去加固了它。
我以为它会永远立在那里。04年筱琴去前,特地拿了它的照片给她看,让她去看望它。可是她说没有找到,我很伤心。
我潜意识里认为它还在,一定有很多的人在加固,它的模样变了。 我希望它会象我记住它一样永远存在那里,记住我,等待我的再次相逢。
如果你去了,请帮我看看它,加固它。
在扎西半岛上,我们开始比赛,看谁最先跑到岛的最高处。我们很得意,在这里还可以跑。可惜乌云压低得厉害,乌云仿佛就在头顶,头顶上头不时有老鹰飞来飞去,我怀疑它们是兀鹫。
第二天早上,我蹲在湖边看湖水。我看见几个藏族姑娘一路弯着腰,挑捡着石头迎面走来。
其中的一个姑娘,包着红格围巾,穿着红衣服,高原红的脸蛋,黑色清澈的大眼睛。一直是阴天,可是那会子,突然有一缕阳光出来,似乎那缕阳光专门会她投射出来。没法用语言来形容她给我带来的那种视觉震撼(现在我闭上眼,还能清晰地看见她那美丽的身影与面庞)。
我给她照了张相,可惜是张侧影。她嘴里呜里哇啦,手里一通比划,然后直接就要掏我的相机。我明白她想要看照片,我也乱比划问她的地址,可是她一点不明白的表情。
我很遗憾,那个破数码扔在了西宁,要不然,可以让她看看自己美丽的倩影。
夜晚,住在尼玛茶馆里的帐篷里。10元 /人,比想象中干净与舒适。
下起了淅沥的小雨。竟然有个藏族大汉睡在帐篷入口处,帮我们守夜。他们几个睡得呼呼响,半夜,我跑出去上厕所,纳木措的夜晚静谧得让人心跳都要停止。
第二天,准备返回的时候,听说湖要转单数。昨天转了两圈,于是,又回去转了一圈。
我很遗憾没有看到星星,似乎在西藏湖边看星的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8 21:17:08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5-12-20 05:11:01
郭一大地
当雄,一早,洛石与小宁踩着单车继续向拉萨进发了。
我与刘狠狠地睡到近十点才慢悠悠地出来。我对刘说,我们轮流三次,看看第几辆车会停下来。路口,我理直气壮地一抬手,第一辆大货车就停住了。
这是我第一次坐东风康明斯,驾驶室非常的高,背着个大包,费了半天功夫我也爬不上去,被司机连拉带拖地上来。丢死人啦!
半小时后,看到洛石与小宁一前一后踩着单车,扔了包糖下去以作鼓励。
两个司机都是撒拉族人,不怎么爱说话。中午在清真餐馆里吃面,远远地瞅着一堆撒拉族司机对我们窃窃私语。我对刘讲,遇到不讲话的司机可真是件郁闷的事。
继续上路。司机突然小心翼翼对我说,我们是文盲,不会填货运的单子,请帮个忙填单。我爽快地答应了,也知道了与我们为伴的是一车厢的方便面。
后面的行程,尽管司机还是有些腼腆,可是也算热情回应我们的问话了。
快到拉萨,司机说,在青藏线跑了10年,可是从来没有在拉萨照过相。我答应,找到旅馆后,下午给他们照相。
我与刘去了吉日旅馆。收拾了一通后,与司机约了在大昭寺广场见面。他俩换了干净的衣服,还带来了一群的撒拉族司机朋友。
狠狠地照,从大昭寺照到布达拉宫,又照到大街上。然后,司机簇拥着我们两个,他们象一群保镖,我们两个象公主,去吃了一种类似凉面的回民小吃。最后又进了工艺品店。
我以为他要买东西送给家人,请我们作参谋。原来,他们要送份礼物给我们。我很过意不去,从当雄到拉萨的搭车是免费的,我也不过给他们照了几张相片。
工艺品店里的东西很贵的,我宁愿要路摊的那种。可是他们坚持,而且坚持要在里面买。于是,我俩各自随便挑了个看似最便宜的项链。
我很遗憾,这项链后来不知被我弄哪里去了。
司机说,在青藏线上跑十年了,可是第一次搭游客。我笑着说,以后如果碰到拦车,一定要停下来,说不定我又在里面呢。
司机还要去日喀则,热情地邀我们同去。可是我要在拉萨休息,说不去了。司机还说,如果返程回西宁,也可以搭他的车。可惜我又从川藏线出去了。
后来看到有关说法,说撒拉族司机不好,不讲信用。我认为是那是片面之说,你对他们好吗?我认识的这两个就非常得好。我还记得那个高高个子把他的身份证掏给我看,名字很有趣:郭一大地。
他们是无数个青藏线司机中普通的两个。在青藏线,也许你也会碰到他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19 21:13:56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5-12-20 05:16:12
第四篇:拉萨--驻足休息的驿站
在拉萨,过得毫无章法。
到处寻找温暖阳光的每个照处,只为了让自己无限制的昏去。
来来往往的旅友,每一个浅浅的问候,只是为了彼此分手不用说再见。
没有过去,更没有未来,流浪归来驻足休息的驿站。
六世达赖仓央嘉措:
第一最好是不相见
如此便可不至相恋
第二最好是不相识
如此便可不用相思
我对你已相识与相恋,不仅仅是驿站,我真正想要的生活,也许可以在这里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1 21:35:28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5-12-20 05:16:48
苹果
第二天上午要去布达拉宫广场接洛石与小宁,我与刘决定买几只气球迎接两个单车骑士。在几个商场与小卖部转悠了之后,根本不见气球的影子。
我在北京路与林廓街转来转去,在几个水果摊前,我又挑来挑去。拉萨的水果卖相都极端的不好,梨子是歪头跛脑,苹果也是畸形的青涩。
走了好远,终于在两条街的交汇摊档停下,这家的水果出奇的好,苹果是典型的红富士,又红又大,我挑了8个。
然后转去吃羊肉串,老实讲,这羊肉串味道远不好西宁的嫩香,我与刘狠狠地吃了一把之后,把棍子抽出来,洗干净,把苹果插在上面。
上午,天出奇的冷,还下着小雨。我穿着红毛衣,左右手高高的各举着两个插着棍的大红苹果,与刘出门了,冒着雨。
旅馆里的人目光直了,北京路上,几个老外走上前来,what are you doing?我不理,可是暗自得意。敢情他们以为我们是卖苹果的啦!
广场上,风越刮越厉害,渐渐的我胳膊累了,接着就觉得冷,只能拼命四处跺脚。广场上在搭架子准备展销会,我们俩就躲在这一个棚里避风,本来红扑扑的脸出门,现在脸也成青苹果了。
等了足足一两个钟头,终于看见两辆单车慢悠悠的驶过来。原来这两家伙,说是要算准时间,特意踩在正午十二才到。
我热情的把苹果献给洛石,刘献给小宁。我说,庆祝一下,这是送给你们的。
洛石, 这苹果真漂亮。却见一晃,半个苹果的影子在他嘴里没影了。
我大叫,这是气球,送给你们的气球,怎么就把它们吃了。洛石说,这么漂亮的苹果,不吃太可惜了。我的脸又快变成青苹果了。这么有创意气球就这样没了
给他们照相。那两张单车骑行照,是自己西行仅有的两张满意的照片。后来发现,采访洛石的报纸正是用了这张照片。登载小宁的报纸,也应该选用那张吧。
照片里,那几个插在棍子上的苹果似乎也在哈哈地笑,真象红气球。
只是,这几个红气球的命运最终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又想不起来了,消灭它们,一定也有我的份。
这么有创意的苹果气球现在我还得意。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21 22:15:22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6-1-9 06:42:14
风的倾述
在拉萨的第一个黄昏,一个人去八廓街转。
藏烟袅袅,人声攒动,一个个都似从地面下突然冒出来。来处、目的不同,表情各异。
我象个盲流,在转了五大圈后也终于停下来,在一个墙角跟蹲下来,享受最后那缕阳光的余晖,寺顶的日月图案从蓝白背景缓缓地渲染成金黄色,最后成了一团黑影。
做生意的散了,游人没了,转经的藏民也消失了,八廓街空荡荡,只剩下一个个飘飘闪闪的身影对着黑暗的风在虔诚的朝拜。我盘腿坐下。
看着藏民磕等身长头,唰唰的声音和着风声,此起彼伏,却节奏分明,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不管年老的年青的,高矮胖瘦一律的身姿轻盈。那一个个飘飘闪闪的身影也渐渐看不到了…
我很惊异于唰唰的声音这样得清亮,我更惊异在这些清亮声中,我觉得这世界无比安静。
有这些声音与我为伴,我很庆幸清冷的风也可以在黑暗中孤独的流淌,让我可以泰然自若的坐在这。
想对风对空气说一些话语,和着这样的声音也可以寻找自己的内心方向,聆听自己世界的召唤。就如同他们完全沉醉在自己的过程中,都在与自己的世界作着朝拜。
我几乎要闭上眼了,我想哭了,我的世界模糊不清而又遥不可及。耳边一个声音:喂,你怎么在这里睡觉?
我睁眼,旁边已坐着一个年青藏民,身形瘦削,他说着非常清晰的汉语。他的身旁,一个铁塔一样的壮汉立着,高大的身影上上只见了双黑黑的大眼睛直瞪着我。我不觉得害怕。
我,不知道呢?我只想在这里坐,我觉得这里很舒服。
不冷呀?风很大呀。
嗯,这里的风很特别,喜欢这口子上的风。
我也每天来这里,来这里坐。
叩头吗?
是,…
他突然说,我很痛苦。
我很惊咤地望着他,我看不清他的面庞,只能看见一个沉静的影子,头发稍长带着点卷,藏民常见的模样,但似乎较一般的要干净许多。
我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只顾只的说下去。他身旁的这个高大朋友不再看我,转了头只盯着他看,仍不作声。
我十七岁的时候在这个广场,大昭寺前烧传单,我是反对政府…他突然道。
为什么?
也说不清,只是觉得那样做对。然后就去坐了牢,五年。后来出来了,一无所有了。
关于政治、关于民族的话题,我倾向于敬而远之。
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多大了?
25。
有事情做吗?
找不到固定的事情做,每个月都要去警察局报道,我也不想回家里去,现在帮忙在做画唐卡的事情。
为什么会痛苦,是赚不到钱吗?
不是,我不知道明天自己要做什么。
你还坚持原来的想法吗?
不知道…
你有姑娘吗?
没有
找一个你要爱的姑娘吧,你就不会再为自己的想法痛苦。
我的想法对不对?
我只能说,那些东西,那些不是你能左右的,过一点实在的生活吧。
嗯,所以我每天晚上都来这里坐坐,第二天就会好过一点点。
你不象藏民呢?
嗯,所以我觉得痛苦…
那个高大的身影突然说,他是个好人…
我们都不再讲话了。我仍然盯着面前朝拜的身影,瞅着一个个的离去,大昭寺完全安静下来,广场上只剩下了我们三个。
我说,该走了,希望你以后能高兴一点。
他们送我回来,三个人绕到药王山下,绕到布达拉宫广场,在广场上又呆了会儿。
在进吉日回头的一刹那,瞅见那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眼里突然又酸酸的。已是午夜,回了房间,刘说我带了鬼气进门。
这个青年藏民,为什么会对陌生的我讲他的经历,他的痛苦呢?我一直纳闷得很。
他是想宣扬他的信仰?似乎不是。我宁愿相信他只是想找个陌生的过客倾述一番,就如同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我也想对风儿的倾述一般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8 22:47:06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6-1-11 04:13:31
别样的寺庙
在西藏,大大小小的寺庙无处不在,实际上,寺院几乎是西藏最重要的logo。
我,总希望能带着奇异的收获跨出寺门,可每每迈出门槛的一刹那,所有对寺庙的印象通通都隔断了,也许门槛外的阳光太过于强烈,倾刻间把我的记忆都晒化了。
我与寺庙应该是没有缘分的,可也有例外,例外意味着别样。
在一个阳光特别好的下午,我顶着湿漉漉的长发在吉日附近转来转去。有一段小街没有一个游人,这才是拉萨的寻常巷陌,却较喧闹的北京路老了一世纪。
巷陌深处,一段藏式白墙,很不起眼,门楣竖立着一块简陋的黑匾,木如寺,很女性化的名字。
破旧的院子,面积不大,让我怀疑只是一个杂院,而不是一个寺。院子里正在刻经文。我后来知道藏区绝大部分的佛经都是从这个地方印出去的。
二层的每个房间似乎都是住家,男男女女的出现频繁,寺庙里有着红尘世俗的生活,让我觉得有趣。而他们对于我的冒出显得毫不在意。
我蹬上三层的寺顶。突然发现在这里可以看到大昭寺的金顶,可以看到小昭寺,甚至可以看见布达拉的红宫,更能看见成片碧蓝的天空,只是不见一个人。
我对缩在这个闹市的小寺甚是喜欢。当然,我更怀念小昭寺那处窄窄的屋墙,偷窥的绝佳去处。喇嘛辩经、信徒转经、游人闲逛、市井生活,通通都落在眼里,而他们全然不知。
在一个阴沉的清晨,我在路口搭了去哲蚌寺的中巴。天未亮,车上的人不多,全是转经的藏民。
从山下远眺哲蚌,巷道密如蛛网、碉楼栉次嶙比,在荒山岩峰的反衬下气派无比,太过于震撼,我就有些昏头转向,跟在一堆藏民后面从左侧的石板路上去了。
石板路,在青草的相依下蜿蜒地向前隐没。寺里很安静,只有在佛像面前才会有聚焦的信徒顶礼膜拜。
我恍若置身一座巨大的迷宫,一个个房间的转换,试图寻找一些细节一些故事,可是除了把时空遗忘,把自己遗忘,什么都没有发现。
在一个殿堂里,我如常地绕到佛像的后头,猛然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置身其中,那些转经人象被施了魔法,顷刻间无影无踪了。
佛像泰山压顶,阴暗浑浊气息扑鼻,斑斓剥蚀壁画触目,酥油光影闪烁吓人,丝丝冷气直渗皮肤。
我觉得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冷下去,逐渐窒息,我觉得自己要死了,忍不住打起了冷战,牙齿咯咯作响。
我觉得那是对佛祖的不敬,可是没法控制,我想跑,可是腿却抬不起来,被定在了地面。
费了很长时间,才从佛像后挪到前头,也不敢抬头,半闭着眼出了殿堂。站在光里,我大口大口的喘气,头晕目眩,隔了很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接下来,我再也不敢进殿堂了。只能在石板路、巷子间乱转悠。碰到个喇嘛,陪我去了顶楼看了全景,他有意陪我再逛整个寺,可是我没有兴趣了。
以后,一个人去布达拉宫,又出现了同样的状况。站在阳光里,我基本上要呕吐了。
从此,我基本上就不爱进寺庙了,而且一个人绝对不进去。我后来发现,我进到寺庙里面从来都是低眉顺眼的,没有细看过任何东西。
我自认为没有宗教信仰,对佛像没有特别感觉的。如果潜意识里相信,在佛像面前把自己的灵魂虔诚地交出应该是件幸福的事。
在外面感觉很温暖的寺庙,为什么会让我深怀恐惧?一直很想找个懂佛的人解释其中的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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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马
发表于 2006-1-11 04:26:16
时间拖得太久,我真得快失掉再记下去的念想了,对自己的文字已经彻底失望了。可是又希望有个结束,可以彻底的终结。
也许后面的文字只有对付了,希望看帖子的朋友不要失望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0 20:30:20编辑过]
鬼马
发表于 2006-1-11 05:28:16
吉日208房客的故事
进吉日,顶着正午的阳光。
细长的长椅上总坐着一些背包客,有聊天的,晒太阳的,看书的,作沉思状的,发呆的,打磕睡的,还有搂抱的,亲吻的。。各各闲适,各有各的故事
刚踏进吉日,就听到一个房客的故事:
一个女孩,在西藏转了一个月,钱用光了,在吉日赊账N日,打电话,男友遂速寄了两千;女孩去周围转了两星期,钱用光了回来,在吉日赊账N日,打电话,男友普邮了两千;女孩去周围转了一星期,钱用光了回来,在吉日赊账N日,打电话,男友普邮了一千;女孩在拉萨转悠N日,打电话,女孩接到一个信封,一张返程机票。
我羡慕这个女孩。
208室是否准确,我记不清了。反正二楼拐角的那个最大房间,是刚到拉萨的住处。
一进门,偌大的房间只见到个老头,捧着本牛皮书坐在床上,乐呵呵地望着我。
“我从上海过来,你呢?”
“深圳,刚从青藏线上来呢。”
“我从滇藏线上来”
“一个人?”
“是呀,出来一两个月了,也刚到拉萨。”
这把年纪了,不光一个人到处跑,还和年青人一样睡大宿舍,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儿。老头是上海的中学老师,退休的第二天就背着包跑出来了。
老头儿穿着红毛衣。“你看,我毛衣的袖子抽线了。”
“我来修修。”我凑上去,拿起来一扯,线越扯越长,我觉得有趣,来回地扯,定眼看时,袖子变成了半袖,一堆毛线圈在地上散落。
我们俩盯着这个半袖,暴笑起来:“没关系,这毛衣我就这样穿回上海去,再扔掉。”我赶忙给它打个结。
晚上,老头哮喘得厉害,我劝他,别去大本营了,那里海拔高。老头:“我哮喘好几年了,来西藏哮喘得更厉害一些,不过还是要去大本营。”
他爬起床,又捧着那本牛皮书过来,让我指点怎么走怎么坐车,还说以后要走遍全中国。我对这执着的老头充满敬意。
稍晚,好几个邻舍找上房来,有几辆车明天要去日喀则,他们都热情的邀请老头同路,都说要照顾他。有这个可爱的老头做旅伴,旅行一定可倍增许多的乐趣。
晚上,老头偷偷说“明天要去珠峰了,兴奋得睡不着觉。”又喘了半夜。我的心都纠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他已经出发了。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1 8:35:46编辑过]
吹驴
发表于 2006-1-11 08:58:32
终于拜读完了鬼马的佳作!回想起自己当年冷冷的午夜1点在昏暗的拉萨街头一手抱着氧气瓶一手抱着啤酒瓶嘴里啃着羊肉串不时漫无边际地狂喊“卓玛,俺的卓玛”那LB样子了。那狂躁着的等待比起坐在行李包上沉静着的等待更让人有畅快宣泄的感觉,可是味道却完全不同;回想起“阳光之城”日卡则的山东大厦里那支狂歌那段劲舞;回想起那木措圣湖旁那为自己的孩子讨要零食的藏族女人清澈美丽的眼睛,后来我多次对旁人说那眼神有多震撼,我竟然能够从那眼睛里看到在她心灵上折射出的我的大头像!心疼鬼马,心痛西藏。
鬼马
发表于 2006-1-12 05:31:25
傍晚回房,邻床坐着一个女孩,黑黑瘦瘦,用广东话对着背包在咒骂着什么,包里的物品似乎也与她有仇,被翻来复去的摔来摔去。
老头儿偷偷对我说,她喜欢上了一个北京男孩,她放弃了去阿里的计划,从日喀则一路跟来了拉萨。可是前两天他突然消失了,没打招呼。这两天她四处打探消息,他可能去了墨竹工卡,可是他不想见她。她明天要去墨竹工卡找他,
她,一副高傲的表情,看不到受伤的痕迹。在这房里,也只跟洛石打招呼,大概同是广州人的缘故吧。老头儿说,别招惹她,她会骂人的。果然,早晨她没了影。
几天后,我从山南回来,在餐馆,听到很大声的笑,下意识的回头,她挽了个高大帅气的男孩,笑脸盈盈,洋溢着幸福。想必就是那个他吧,他一口标准的京腔,可是一脸的无奈。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了,那就是她要的幸福吗?
至少他应该感动吧,她追随着他走了这样远,只是不知他会珍惜多久。两个陌生的旅人各自从远方走到一起,彼此还未回到自己的世界,也许就意味着结束。我为她担心。
在拉萨在西藏,缺乏氧气、食品…太多的东西缺乏,唯独不缺阳光与爱情爱,各式各样版本的爱情悲喜总是在不断的上演,无疾而终是悲,修成正果即是喜?非旁人所能理解,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真正明了。
十六岁的小宁嗤之以鼻。十六岁的他,似乎已经是爱情路上的高手了。
小宁很有几分少年老成的气质,据他讲,学校里的好些女生对他仰慕不已,收小女生的小纸条情书是常有的书。他很认真的讲,这些小女生太幼稚了。
这个16岁的小男孩,我很佩服他独自单骑走西藏的勇敢。
我们在纳木错刚见面,他就递了张名片给我。上面写着某某中学环保协会的秘书长之类,这个孩子还挂着一大串的社会头衔。
小宁说,自己是环保主义者,这次是单车环保青藏行。
洛石告诉我,小宁带着介绍信,每到路上的兵站或者城镇,就去盖章。小宁还带着一面旗子,写着环保之类的文字。小宁在路上不断扔垃圾,而且到一个标志性地方,就展开那旗子照个人单照,找地方传真盖章的骑行日记。
觉得有些悲哀。也许他最初的旅行是真正心灵的骑行,其后媒体的追踪,使得很多都变成了功利主义的行为。他很想成名,很想成为英雄公众人物,并搬出一套一套的理论。
为了迎接洛石与小宁单车入藏,我们去了玛吉阿米。三个人等了很久,小宁才过来,他又赶去发了最后的传真,并在一个餐馆里当着六个日本人的面,说了日本人侵华的罪恶,并要日本人道歉。听说,那六个日本人傻傻的坐着,不知听懂是否。
我对这个勇敢的孩子不知说啥好。
小宁,在吉日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搭车就回去了。小宁说,还要骑单车来西藏,要去阿里。他要当记者,因为记者认识很多人。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12 8:50:52编辑过]
吹驴
发表于 2006-1-12 21:25:44
小宁在路上不断扔垃圾?
鬼马
发表于 2006-1-13 04:34:08
以下是引用吹驴在2006-1-12 13:25:44的发言:
小宁在路上不断扔垃圾?
我也很抱歉,小宁似乎不是环保主义者,尽管他宣传环保。我希望自己是客观描述的。
鬼马
发表于 2006-1-13 04:35:55
同屋子的几个人去酒吧,侃起天南地北。
其中的北京人拍着一哥们的肩,借着酒劲开始数落上海男人的不是,外表名牌虚伪,内里小家子气,胆小,不象个男人。
被拍的哥们开始打抱不平,摆出种种反驳的论据,逐一反击北京人的言论。北京人拍拍他的肩,说,你不是上海人,你不了解,我可熟悉着呢。
北京人醉熏熏出去后,这哥们表明自己的出处,上海。换了是东北男人,不知是怎样的结局。
虽然住同一屋子,可是这两人我都没见着,这故事是同屋里的湖北人告诉我的。
他极爱说话,说起有个夜总会,有很漂亮的歌舞看,强烈的推荐洛石去看,据说很劲爆。
我听了白天,才明白不是藏族歌舞,却是脱衣性质的色情表演。拉萨有这个我不吃惊,他跑到拉萨来看这个我很吃惊。
这个湖北人晚上基本没睡,四处找人跟他包车去桑耶山南。
一早,刘跟了他的车去了,然后她回了深圳。
我与刘是大学室友。我一直有辞职离开深圳的念头,我计划从兰州进青海再进藏。
七月末的某天,刘突然告诉我她辞职了,速度竟然快过我,我很吃惊。
于是,我们一道从深圳去西安看大学室友,再去西宁她弟弟处。
我对她辞职果敢的行为,含糊不清的理由有些狐疑,可也没有多想。在一个地方太久,也确实腻味得很。
刘一路都是心不正焉,看起来她对这次旅行也没有丝毫的热情。
若干时间以后,我才知道她辞职,是为了逃避一些人设下的陷阱,她以为自己离开是非之地就能得到解脱。最终,她还是不得不回去。
回深圳后的某天,她突然跑来,说大家不会再见面了。那晚,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只要活着,不与他们坐一条船,她去哪里,他们都不会放过她。
我认识的最坚强的女生,十年来我第一次听到她哭泣的声音。一个外表柔弱,内心无比坚硬的女子被折磨得快精神错乱,那时我才意识到这个现实社会的可怕。
第二天她彻底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
旅行原来解决不了任何现实的问题。我与同学都不知道她现在去了哪里,但是我们一直在为她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