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的下关,还挂着星星。我们仨冲出旅客与拉客者的封锁,往长途车站方向走。路上经过与一拨的士司机讨价还价,以5元的价格去车站。大理长途车站,清晨里阴暗的灯光下就立着我们仨,呆呆傻傻的,还有1个多小时才有班车。
进到唯一一家开张的小食店里坐下。开始讨论米线的价格,来打发时光,顺道磨磨牙齿。
“4元?这么贵!”
“不贵呀”
“好贵呀!阳朔的米粉才一块五呀。不要因为我们是外地人就跟本地人不一样的价嘛”
“开张的生意,可以便宜点”
而一惯保持风度、沉默不多言的桌子同志,却讲出这样一番大话来:
“你们有没有经营许可证”
“没有,这两排所有的店都没有”
“那我要物价局工商所投诉去”
“要投诉就投诉去,不吃就别在店里面呆着”
眼看着一直好脾气的老板娘怒气直冒,我赶紧给桌子同志一顿棒喝猛批#$%^&(不记得批啥内容了,反正是拿他当炮灰),开了个不好的头,一路上也就养成个坏毛病,逮住机会总批斗他。桌子也实在是够坚强得很呢,万摧不烂!
老板娘的脸色好转过来,而且把米线的价格降到两块五一碗,服务态度也没打折扣。一旁的摩卡直笑,就为了一块五,费这么多口舌,值得嘛!?何况后来在门口一小摊里打听,确实是4元一碗,没挨宰。
6:40终于上了去六库的头班车。240公里的折腾,一直在高黎贡山间穿行,连绵的群山只见一种色彩,绿色,深深浅浅的,看多了不免单调。路上的餐馆名字却极端地可爱,一只鸡店、一头羊店、一头牛店,一只鸭店却没有见到。
下午一点才到六库。六库是怒江州的新首府,这个旧称“鹿扣”的城市,同许多内地城市一样,街道旁都是新建的水泥贴瓷砖楼房,在奔向现代化过程中渗透着一丝丝牵强。
临近五一,开往贡山的车人已坐满,即便我们肯求不要座位,只要站在车厢里,站里坚决不肯卖票给我们。而且在经过长时间的一番口舌后,告诉的一个结果仍然是,调度不到加班车去贡山。我们只能先到福贡县去。
由于昨晚在昆明没有赶上直达六库的班车,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不得不对他俩说,我放弃去老姆登教堂、知子罗废城的打算,此行计划中最想去的地方。曾经在某个主页上看见过老姆登教堂的身影,是个做礼拜的日子,一个傈僳族牧师手握圣经,立在教堂门口,背后是一缕黄阳。这个场景曾经如模子般印在脑海中,而老姆登的四声部合唱也是曾经的期待。只能成泡影。
只能决定直接去福贡。先去找地方吃中饭,1个小时后,更要命的消息,由于刚才没有及时买票,3:30以前去福贡的车次也全部客满,只能乘下午4点的车。候车,心情烦燥得要命,买了根甘蔗啃,狠狠地出气。这次出行一路的不顺。我的脾气也如同炎热的空气,一点点地升温,却找不到散热的去处。
几个当地女孩子过来,聊天。原来是当地民族学校艺术班的学生,逮住她们唱民歌。临末,其中的独龙族姑娘送了我一张自己录制的独龙族舞蹈DVD。让我觉得这个无聊的等车也变得少许的有趣。
六库到福贡,有100多公里,都是山路,怒江就夹在高黎贡山与碧罗雪山之间。我坚持自己的意识,高黎贡是男性,而碧罗则是女性。因为一个有着男性的名字,一个是女性的代名词,喜欢这个阴阳的结合。
经过匹河,望着去知子罗的小路,有些难受。接下的两天我一直后悔,应该在知子罗住上一夜,周日在老姆登看完礼拜再往前的,我一点不喜欢这一天多以来纯粹地赶路。
夜晚在福贡的一个小旅馆里住下。相比六库,我更喜欢福贡这个小县城,安静。即便是临近五一,人依然得少。我们与路遇的四个重庆人商量第二天一早包辆车直达丙中洛去。大家彼此都不喜欢,纯粹为了包车搭伴,因此在交谈的过程中空气压抑,我自己直觉得憋屈得慌,厌恶这种感觉。
吃完饭回旅馆的路口,看见十来个当地男青年蹲成三排,头发都是长长的款,面庞青瘦。奇妙的是每个人都一个姿态,眼神都朝一个方向齐聚,我顺势看过去,只见空气。忍不住问一句,你们在做啥?他们却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瞅着我却不作声,这帮莫明其妙的家伙。
记忆好象有些散了,很多东西我已经想不起来,头疼得厉害,明天接着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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