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日期:2005年11月7日 【编辑录入:】 | | (这是配合本次巡回讲座活动所写的报告,更详细报告将分别发表在第十二期山野杂志和户外探险杂志)
雅拉神山是一座让人看到会产生强烈震憾的山峰,她耸立于塔公草原的东侧,如果是登山者看到她,第一个感觉一定是去亲近她,攀登她,但到目前她仍然没有接纳任何想投入她怀抱的人。雅拉雪山从西面的塔公草原看呈金字塔型,虽然山峰高度只有5820米,但从3000多米的草原拔地而起,雄伟挺拔,远远就能给人压抑的震撼。
雅拉神山攀登是GORE-TEX®刃脊登山队“未登峰计划”的一部分,也是阿尔卑斯攀登在中国的极端表现。
未登峰的魅力更多的体现在对所攀登山峰的资料缺乏,攀登路线的尝试性较强,几乎每攀登一米都是对目标的多一分了解,对攀登者能力的多一分肯定。而阿尔卑斯方式攀登,通常都是在三至四天完成,而此次攀登则达到六天,虽然未完成登顶,但这种面对困难不轻言放弃的精神已经充分体现了阿尔卑斯精髓。
GORE-TEX®刃脊登山队这次选择了雅拉雪山西山脊作为攀登路线,没走已经有多支队伍攀登过的东山脊,主要是考虑走一条全新的路线,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完成攀登;另一方面,考虑到随行人员的舒适性,西北山脊下有雅拉山脚下最好的温泉,可以使大本营生活更丰富多彩。
尽管2003年刃脊登山队曾经前往考察,但当时天气极差,能见度低,并没有观察到可能攀登的路线。GORE-TEX®刃脊登山队的两位主要成员也是2004年11月国人首登四姑娘山幺峰的第一组成员,但他们不满足于继续喜马拉雅方式的攀登,决定采用多营地的阿尔卑斯方式攀登雅拉雪山。登山队做了七天的攀登计划,还有第二套方案补充第一套方案的不全面之处。因为这一次面对的是一座真正未知的未登峰,而这座山峰从大本营开始高差达1800米,坡度超过40度,而且是选择的山脊路线。
时间上选择的是雅拉雪山地区天气最为稳定的十月,由于刃脊探险公司业务的需要,只能在十月下旬前往攀登。登山队在到达大本营后,一场大雪袭来,登山队迎来了今冬的第一场雪,似乎有什么不祥的预示,大雪连下了三天,由进山时的满山彩林秋色,一下子变成了白雪皑皑的北国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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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营的大雪不间断的下了三天,
连续在大本营的四天,消磨着我们的意志,也使我们的两套方案变成唯一,我们终于在25号出发上了C1,这是在乱石坡上扎的营。从C1可以看到再往上不再会有平坦的营地,主山脊上有狼犽型角峰,我们选择一条山沟切上山脊以绕过部分角峰,又退回三十米找了一处紧靠岩壁的小平台扎C2营,这个小平台只有大约两个平米,人进帐篷要贴着岩壁钻进去,而另一个门如果敢打开的话下面就是五十度的坡。
C2,能够躺平身体的营地
先不谈攀登过程中路线的险峻,讲讲我们的几个营地,C2还算是人基本可以躺下的平台,C3则只是一处小岩石沟,长约两米,宽不足一米,我们只能用两根帐篷杆将帐篷支撑起来,靠西侧有一石条凸起,这还是我们搬掉了一块七八十公斤的大石头才使另一侧稍平一点。这个营地可以说是最安全的营地,因为我们是在一个大缝中,有大石头档住了有可能下滑的悬崖方向。
C4是我们发现有角峰起伏,向南横切了一段后再上升,天已黑了只能在坡上挖出一个营地,碎石被冻土粘结成山体,我们用冰镐敲、撬才整理出一小块平台,也只能支两根帐篷杆以档风雪,人坐在靠山的一侧,另一侧就是帐篷内的悬崖,空间虽不象C3那么被石块挤住,但人乱动却是会沿着坡滚下山的,人只能挂在保护绳上,包等物资也都挂在岩锥、岩塞等保护点上。C4宿营前发现取出来的睡袋已经结冰了,第二天一早起来特意等日出晒了晒。
C5可能算是几天来最好的一处,是在刃脊上的一块巨石,上下有很小的通道,可以说有四分三是悬崖,巨石上并不平,我们把上侧的石头移到下侧,把冻土加石块敲出一块平台来,可以说是几天来就这一晚人是躺平了的。这是我们近三个小时才挖平的,我们的冰镐白天攀岩用不上,只有晚上才改做矿工用上了。但这一天也出了事,帐篷搭好后,曾山从放背包的地方把包移过来,他的摄影包可能是平整营地前拍摄过没有用锁连接,上肩时从背包上飞了出去,当时天黑,第二天才发现,摄影包掉下去的地方是几百米的悬崖。
C5是我们最大的营地了,但四分之三的边沿是悬崖,也是我们挖填了两个多小时的结果。
三十号这天特别冷,风似乎没有任何方向,我感觉脚可能要冻伤,路上还给脚底加了加热帖,但一点用也没有,这一天也是我唯一的一天白天也穿上了羽绒服,还是没有任何的作用。山脊路线也越来越难,下午有一处已经需要荡过去才能完成两块石头之间的移动。该找营地了,当时我收尾刚到的一个地方太窄,而且两侧都是悬崖,曾山又往前去找营地,用了很长时间,其中有大约十米的平移,他放了六个塞子做锚点,而他在幺峰的时间经常是50米才会放一个锚点,回来后他说上面也不行,而且这一段比刚才要荡的一段还要难,有可能下降一点会有可以扎营的地方,于是我们从这个垭口开始下降,但下降的三十米中有两段是垂直的,下面当然不可能有营地,风雪很大,我们有部分操作手要脱出手套,很快手上就是一层冰,我感觉气候过于反常,决定下撤。一路上都想找营地,但一方面是晚上,另一方面坡度太陡,只好一路下降,山上不断的有雪滑下来,我们只认为是流雪,一度脸上冻了一层雪壳,眼睛也睁不开,下降一千米到4600的时候,风雪和人都好了一些,这时候才想起来拍了两张照片。
到4100米天亮了(已经31日),接应我们的人也到了,我们从一条沟直下,听接应我们的工作人员说昨晚地震我们才知道,难怪天气那么反常,晚上下降过程中我们也只以为是流雪,幸好震极不算大,花岗岩山体和冻土粘接都很结实,要不如果有石块崩落我们就回不来了。
由于上C1前大雪连续四天消耗了大量食品,再加上我和曾山脚部冻伤或者说旧伤复发,无法再采用第二套方案尝试攀登,我们于11月1日撤出大本营,这次攀登以距离顶峰只有两百米下撤而宣布结束,在山上最短的两营地间一天只上升150米,攀岩过程中岩石表面有浮雪,使我们不敢发力,最后只好穿着冰爪攀岩,每人还背了约二十公斤的必备物资,有一条仰角通道是曾山先上去,我和陈晨拉着上升器上。有时在石缝中上升,背包碍事,还有攀登中脚手点不平衡,背包重心不稳等,只能抓着塞子上。这种攀登体力消耗不算很大,但上千米的悬崖上穿着高山靴攀岩,心理压力非常大。
六天六夜,对于一次阿尔卑斯方式攀登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我们到C2还有一位工作人员背东西送我们上去,后面我们还是背了足够六天用的物资,我们知道选择山脊的困难,但这次攀登的难度还是超出了我们的估计。作为阿尔卑斯方式攀登来说,更重要的是感受过程。大雪塘从C1登顶是一天的刃脊已经非常困难,而这一次从C2开始,连续四天都在刃脊上,尤其是营地过小,睡眠严重不足,人、包等所有物资都要挂在保护绳上才能睡觉,稍有失误就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更详细报告请看《户外探险》和《山野》杂志第十二期,或十二月中旬后本网站等网络媒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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